那玩意兒變僵後,在我嘴裡被大卸八塊。這是他應許的痛苦。本貓帝的熱情款待,可不是擺樣子的,絕對有飽足感啦…呵呦呵。基本配置就夠你爆腹了。

蠻硬。

我把牙齒當兇刀一樣的用。絕不遲疑。

黑煙固體化後,那冷冰冰的感覺更強烈。幽黯也是。我如果不緊緊的壓制它的話──用更大的暴力──好像有什麼非常糟糕的事會發生似的。

老豆的臉色一樣慘黑。活著的氣味迅速消弱。

我顧不得他。

何況是一個只會突然無聲流淚不止的笨蛋。臉好醜。完全沒有他口中說的:「沒事沒事。巴巴很好。你看哦,謎謎,麻麻會很幸福的。當然,我們也是。」我已經鄭重的用貓言貓語強調過立場:我無所謂的。但這傢伙還在囉哩叭嗦:「真的很對不起。讓你沒有了麻。」就跟你說沒關係了。有時間在意這個,還不如趕快去拿個罐頭孝敬孝敬本貓帝。

老豆的雙眼完全闔上。

我後退的勢子沒停過。咬切抓蹬的動作也是。

來到老豆肥軟軟的肚子上,我往旁邊一翻。

滾在被子。

順道吐出嘴裏頭殺掉的部分的它。

我四隻腳全都用上。專心一致、百分百的。我側躺著,前腳緊壓,後腳猛蹭。爪痕一條條的烙出。整個形成了棍狀物的黑氣,現在只能任我宰割。

原先充滿脅迫性的呼喊轉弱,變成虛弱無力的求饒。這是讓我放過你的意思?房間裏的空氣不再那麼陰冷,黑暗的濃度漸淡。我只能說:你搞錯對象了。

本貓帝向來最痛恨慈悲心。那是無聊而多餘的價值觀。人類還真擅長於製造垃圾呢…獵食者要嘛沒動作,要嘛一開始了就絕對不能停止。

在最後一聲不比漣漪振動強的慘叫後,事情終結。

我也累癱了。

氣,大口的喘著。

看著周邊四散的黑色塊狀體──

姑且不管這個來自黑暗的玩意兒是不是邪惡的,但所謂的爭鬥還真是疲倦度滿載啊…本貓帝實在搞不懂:為什麼人類老愛發動各式各樣的戰爭?

而且整個文明制度以及社會都是建構於掠奪的基調。

難道不能懶散些?不能無所事事的追求吃飯、睡覺這種美好的狀態?非得要踩著別人的失敗獲取最終還是要失敗的成就?這些行為到底有沒有個終極意義?

麻煩啊…

還好我不是人。

是貓。

而且還是貓帝。

真該來唱個喵嗚奏鳴曲吧…

不過現在就先免了這一套。想睡覺了啦說。

畢竟浪費了太多力氣在撕裂不是食物的東西上。

要好好的修補回來才對得起自己哩。

這時,有個微弱而明顯的波動在房裏產生。

啊!

不會吧?還來?不是死了嗎?

我沒力的瞅著那些黑色殘骸。

欸,沒動啊…死了?已經死了吧?

我直勾勾的看著。沒半點動彈。實在好累。

那些正在融化。

一灘灘的污漬。

再不斷的縮小。

最後只剩下零星黑點。

所以是──確定走了沒了死了?對吧?

那,氣息打哪兒來的?

我的視線往上挪移。

老豆的臉恢復血色。大概心跳已經回來了,顯然正在呼吸著。

胸腹之間開始有了起伏鼓動。

臭老豆,這下你絕對欠我十輩子都還不了。

看著那笨蛋還活著的樣子,很忽然的,我有了一種想法:

這絕對會是個漫長的夏季。

絕對啦,喵哇嗚~

而就在這個念頭冒出的同時,一陣暈眩在腦海開花。

安安靜靜的,突然開滿了整個腦袋瓜。

跟著,突如其來的睡意,壓得眼皮似鐵一樣。

在微晃的節奏裡──

純淨的黑暗,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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