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第七個夜晚開始,事情就變得荒腔走板。本貓帝不打哈啦的。真的是這樣。我跑進了老豆身體裡,這件事還不誇張?而且實在,實實在在是有夠慘烈的。



你們瞭解吧?



畢竟這是人類的身體啊,而且還是男體。有很多麻煩的事要處理。何況是老豆的、何況是最近老豆正深陷於哀傷裡──我還來不及消化該怎麼面對這種驟變時,一股莫名的情緒湧了上來。



黑暗的冰冷的無止盡的。



某種衝動在我胸膛,不,老豆胸膛,亂丟狂砸。



同時,酸意爬上了鼻頭。



眼眶一緊。



有什麼東西要掉出來了。



哇~好恐怖的感覺。



比跟先前的搏鬥對象還有可怕個幾百萬倍。



我當下二話不說的立即反應是把我抓起來,呃,使用老豆的身軀撈著我可愛的貓身,對嘴大親特親。我要回去啦…什麼鬼老鼠嘛,這種東西我才不要咧~回去回去。



身體開始又沒力了。



腦子又高速的旋轉、暈眩。



然後,一陣黑。



還有巨大的搖晃──



我看到了老豆一臉拙的納悶表情。



隱隱約約的,還是有條黑線漂浮著。



我正窩成一團。喵嗚。切換回來了,真高興。



得離那個笨蛋遠一點。



我坐起來,哈欠照打,懶腰照伸,閃到邊兒去。



他楞了很久,看著我,眨眼又搖頭,「欸,拔要幹嘛?」



隨便你要做什麼都好。總之別過來。本貓帝發表聲明。



「謎,肚子餓了哦?弄餅乾給你吃。」



去你的,笨蛋,我是這麼說的嗎?沒一次聽懂我的話,蠢到家了。不過吃是一定要的,趕快去張羅,喵。最好弄點肉來,嗯,好像哪裡不對。



啊!



剛剛應該趁被扔進老豆臭身體裡時,先去開個罐頭的,啊嗚,真是的,太遺憾了犧牲了那麼大,一點好處都沒有,這怎麼可以?我走上前去,想更正我的說話時──



那個笨蛋一手摸了摸我的頭,一手抽衛生紙擦著自己臉上的東西,「等一下哦,拔馬上弄,嗯,怪了,鼻子酸酸的,一定是因為過敏,對不對?還是巴巴就要不久於人世了?」



這是哪一齣?你神經剛剛交換時燒壞囉?



那張大臉又塞進我的視線,「謎有沒有覺得巴巴真的很慘?」



有,有,好慘哦…慘得不得了。餅乾咧?



「鼻子都不乖厚,對不對?」



對極了,乾脆割掉如何?



「嗯嗯,帥謎最乖了。」



囉哩七八唆的,算了,算了,我們交換。來親、來親吧…省得本貓帝還要親手動爪把你搞昏。我自己會去拿。至少要吃個十罐才夠本。給我過來,不要動。



「振作,我會很好的。」



說給誰聽?又要裝沒事?繼續囤積黑暗的濃度?管你去死。



他站了起來,「一天開始囉…我們繼續奮戰吧!」



要吃了東西才算。給我下來,這樣我怎麼跟你換!蹲下啦…你真的快惹毛本貓帝了。我的爪子有撕裂那個笨蛋的慾望,扯爛那張硬要明亮的臉順便再把他那已破碎的心埋進我的糞便──



你死定了你,黑犬老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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