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是這樣一成不變的,過下去。



平淡或者驚奇什麼的,都無所謂。



就算我可以跟老豆交換,也不會有什麼改變。何況那不是我願意的。而且也不知道怎麼搞的,那條黑線雖然一直都在──愈晚就愈是鮮明──但並不會每次老豆架著我硬親就發生怪事。



有時候,想吃點大餐時,勉強自己湊過去親,也不見得有半點動靜。真是白白浪費了又可愛又偉大的貓帝之吻。伸長了脖子,什麼收穫都沒有,也真夠我火大的。



試過幾次,弄不懂黑線的變換邏輯後,就當作沒那回事。



反正用叫的也行。



畢竟老豆愛死了我的呼喚。



雖然這個該死的傢伙膽敢把老媽列在我之上,真想來個迴旋爪,搞到他爬不起身來。就算笨蛋的判斷能力是有問題的。人類,管它是什麼,沒有誰的位置可以比本貓帝高。喵嗚!



這些天下來,老豆依然時憂時喜。本來就不怎麼正常的他,這時看來更實實在在的像個瘋子。才不過幾天,眼神變得枯瘦,裡頭的東西都在消散中。持續的不見。



我對他的氣可半點都沒減少。



也沒看錯啊,其實。這傢伙沒救了。



我應該認真來盤算一下將來糧食供應的來源。



而且老自問自答的他,手沒黏著鍵盤、眼睛離開螢幕時,就一直扯著我哈啦。但來來去去,最多的還是掛嘴邊的兩句,「咪咪,冬天怎麼不快來?」還有「冷跟疼痛一樣,是可以習慣的。」



表演台詞啊你,本貓帝哪裏會曉得!不要鬼叫啦…吵死了。



還有沒事就會唱:







「我的愛情慢慢走,



而最美好的是否死去?」







他最近很迷的樂團,Dark Things的歌。老實說,本貓帝可不怎麼喜歡。只有那個到現在還對死亡抱有幻想的笨蛋,才會去聽這種怪哈團。



重點是為什麼只有兩句咧?老豆的嘴溜出來得就只有兩句。明明聽CD的時候就不是。不會唱,就別唱嘛,聲音壓倒性讓我無法恭維,歌詞又沒記全,手還會像是要飛舞似的揮著。活生生跳脫脫就是異常者。幹嘛虐待本貓帝優異而安靜的聽覺。對他的不爽,一直累積,總會爆開的,我想。



難怪,再一次難怪,老媽非得離開他不可。



不過Mondialito的旋律,有著甜蜜憂傷的幻影。這個還不錯。近來也常在本貓帝耳朵裡懸繞。經過我可愛喵嗚嗚的薰陶,老豆的評鑑水準終於上昇了。難得啊難得!



最棒的還是ZARD。難得他有這麼好的品味。容我套用一句老豆的白癡口頭禪:「棒塌了。」但很煩的是,老豆一放這個樂團的歌,就要嚷嚷:「全世界最美麗的聲音,全世界最美麗的女人欸…咪咪。好聽唄?超美的,對吧?」類似這樣的話,到底要說幾遍?干我屁事。美不美麗的,隨便你。女人,可以吃嗎?不行,就閉嘴啦,怎麼樣都好。



只是那個主唱叫什麼來著,喵哦,對了,SAKAI IZUMI,這聲音,本貓帝長久聽下來(我被老豆這個笨蛋找到、帶回家時,房間裡放的就是她的歌,據說是聽了十多年),倒可以認同。像是被柔和的光包覆,一種很安穩很深沉的睡眠。這樣子的效果。有我喵嗚的十分之一功力。



一邊躍上我專屬的寶座,打打哈欠,拉長脖子,用左後腳抓下巴癢,一篷細毛飄了開來;一邊被迫泡在老豆那兩三句、重複再重複的哼唱。為什麼不乾脆讓CD跑咧?雖然我總還是有種錯覺,彷彿這些人的鬼魂全都擠進了這個房間,輪流敘述他們如何死去。但總之是比笨蛋老豆破爛的聲音好太多了。



老豆突然蹲下來,嘴巴對著我的臉,猛唱亂叫。我堪稱世界最厚的耐性也是有限度的好嗎!心都發臭了,傷口也流膿,依然不處置。這種視若無睹令本貓帝厭煩。如果他自個兒能料理就算了,偏偏又喜歡賴在我身邊,淨做一堆白癡舉動。本貓帝又邪惡又可愛的譴責勢必要上場的,這傢伙根本就是欠抓。



突然!



另一張椅子上冒出歌聲嘹亮地壓倒老豆。



老豆的臉閃過一陣驚詫,旋即起身,撲!



喵哇,幹嘛呀,這是──



那個笨蛋握著手機,焦急的,「喂?喂喂?」



可憐啊,打電話來的人,居然要忍受這種難聽的大嗓子。



「呃,眉哦…」



老豆的神情立即黯了下來。



「沒啊,沒幹嘛。妳怎麼會用來電隱藏?」



終於有個活生生的人類出現了。



去。去講電話。



別再來擾擾本貓帝的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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