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顯得還算美麗的三月。如果氣溫能夠一直以這等微寒的姿態保持下去的話,如果接下來的雷光夏、張懸mini concert默也都能到場的話──不過很遺憾,上帝顯然不曉得為了麼憂傷著,淚水最近老是沒完沒了的掉;而默自己的時間部分,也實在沒什麼把握。但總之,由於陳綺貞,由於涼爽的天候,這是一個時間變得美麗的午後——[OU1]



在有陳綺貞的三一一午後,一切顯得美麗無雙。



一早扒開腦中濃密的昏暗,將意識全都抓回來,頂著puma漁夫帽,AJ的短袖T-shirt,Bobson牛仔褲(裡面的就甭交代了,總而言之是有穿著的),ecco的極光鞋款,先招待從高雄遠道而來的朋友看了Robert De Niro自導自演的寫實間諜片《特務風雲》(真是一部異常苦悶的片子,關於信念與信任,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帶著陰謀,靈魂被懷疑的視野浸得腐爛了,毫無救贖可言,默很難不聯想起至今筆力猶健的間諜小說大師John Le Carre),然後像是扔掉包袱似的愉快地把朋友丟開,機車轉向愛國東路,感受漸起的肅冷的風刮進骨頭底的痛快,開始設法兜進雖然就在西門町旁但還是頭一次去的中山堂,而實在很魯的是延平南路乃單向道是也,最後只能從衡陽那邊偷偷卡上去,也莫可奈何啊…



這是一場三種獨白交奏的小型唱演會。



長笛的(古典樂?) 戲劇的、以及陳綺貞的自彈自唱。



簡樸的裝置形態。



讓三個表演者用各自的方法說出面對恐懼的勇氣。



笛音銳厲地揚起,跟著又溫柔的曲折地款款地敘說。



劇場工作者讀詩的那橋段挺有趣的,對舞台是危險的,還有一直走路的詮釋也是,像是要把某種失落的,試圖用溶入的或者探取的,全都撈回來。



陳綺貞就在這之後,直接穿越台下坐著的人群,登上現實的,與共同想像裡頭的舞台。時間的流向突然產生了變動,當陳綺貞一個人、一把吉他坐定以後。



身體對時間的某種確信也變得不確定了。



默想,其實她是來自遠方的雲水、她是來自遠方的風。



只為了響出無以名狀的奇妙旋律而來。



然後又回去了。



隱遁在人聲浪潮最高昂的地方。



閉上眼睛,默隨著她的吉他、歌聲,展開一場對話、一段旅程。在自己的無聲裡,在自己的飛行裡,在自己的墜落裡,………



默深深的凹陷於時間的槽裡。



最明亮的寂靜以具體的形捲繞在默的聽覺。



一切變得鮮活。



關於那個歌聲之中的無數的故事,與生活。



聽一個六世代的女孩如何蛻變成一個流世代的女人。



為音樂而流、為愛情而流、為更多人的生命而流、………



能夠堅持下去自己失敗的姿態,其實才是真正的勇敢,如果這個世界上有所謂勇敢這種東西存在的話。陳綺貞當然有。因為她用自己的詞與旋律去迎接腐朽、去承接恐懼的到來。



而試著去疼憐許多只能為了活著而活的人,陳綺貞的心更是有一塊悲憫的天堂。純白的天使慢慢地從音符裡滲進身體。每一條肌肉、神經都極其用力的擴張、收縮著。



只為了記憶她。



那就是陳綺貞。



一個即便自許為魔鬼的默也得因她停止狂飆的天使。



這就是陳綺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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