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迷戀毒的滋味。妳樂於中毒,為了聽見魔鬼的福音,為了虛幻的偏執者的半睡半醒,為了反叛一直在世紀性的沉眠之中的上帝。而我慣於施毒,慣於在思維種出妖豔的花朵,慣於理解、鑽研、型塑各式華麗的陰鬱與邪惡,慣於在字句琢磨出絕世的永不妥協與止舞的爵士,慣於餵自己毒,餵給世界無邊的空虛,餵給愛情最下垂的寂寞。我們曾經試圖變成光,然則最終只能分娩更堅不可摧的失落;不被冬日馴服,我們在無論輝煌或破敗都將被時間消化的宿命裡明白了,世界不會上昇或者下滑,天國或者地獄不過是眼角一抹嬌滴滴的淚或嘴邊斜斜晾著的一隻嘲諷。我們反覆地尋求中毒的姿勢,務求最適切地在壯盛的失意死去,以悼祭存在與存在之間最常態的虛無、最隱性的瘋狂。以更大的癮養更大的毒後,我們勢必要相互依偎於戰慄直達腦梢所有神經失速撞毀的高潮底。我們活在毒癮成災的時代,並依然無以復加的迷戀讓文明加速進化到爆炸的毒──無論哪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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