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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又一個男人在我體內射精。



感覺得到龜頭漲大的瞬間。



腥臭而污濁的精液噴進了我體內深處。



男人癱了下來,翻倒在床的另外一邊。



喘息。



連那呼吸我都嗅得到酸臭。



是的,我一直在墜落、腐爛著。



到沒有光的地方。對了,連黑暗都死去。什麼都沒有。



祇是不停、不停地向下掉落的感覺充盈整個我。



房間裏還飄散著肉與肉的撞擊與及呻吟的殘象。不去。



我斜眼望著旁邊的男人。



軟綿綿的陰莖像是垂死的生物。



看起來好笑透了。



所以我「喀喀…」的發出聲音,嘴角還不由自主的抽搐。



男人像是受到驚嚇地注視著我。



我還在大笑。



「妳,妳還好吧?」



好啊…當然。好得不得了,好得簡直現在就可以去撞火車。



當然好。



男人的臉開始發臭,移走目光,起身。



「要走?要不要再做一次?不用錢的耶…應該很爽吧?」



我一邊像斷了氣似的笑,一邊冷冷的說。



男人不發一語的把衣服穿好。



我的視線越過男人醜陋的身體,凝視著某個點。我不曉得自己究竟在看什麼。哈,我連為什麼在這裡還有在這裡正在幹嘛都搞不清楚了,看哪裏又有什麼差別?哈哈…



男人打開房門,撂下一句話:「有病。去看醫生吧,小姐。」



甩上門,離開。



干你屁事,滾,快滾。我在心裏尖叫。



不斷、不斷的尖叫著。



但聽到的都是我的笑聲。



我會不會是真的瘋了?大概吧…



躺平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疲倦感迅速地漲起。



感覺得到陰道汩汩地流出那個男人的精液。



為什麼非要這樣作賤自己不可呢?



那又怎麼樣?有誰真的在乎了?



暈眩從兩邊的太陽穴鑽出,像要炸開。



也許該來一根事後煙,我嘲謔的想。快樂似神仙,不是嗎?



賓館特有的偷歡氣味令人窒息。



傳導訊號給四肢。性交後的微麻,彷彿小老鼠在天花板亂竄,那樣的令人討厭。男人的陰莖插得很用力。但不夠深。而且沒有技巧。



單純得無聊極了的性交。只是在砌磚似的累積他自己的高潮。沒有花樣、沒有溫暖。痛苦還是環繞著意識,擺脫不掉。我只是想暫時忘了那些回憶。連這樣都辦不到。爛咖一個。



我自己呢?



讓多少個陌生男人進入我並在體內留下骯髒的東西?



想不出來。也不重要啦。其實。



無止盡、無止盡的墮落,真是好輕鬆。



有種飛翔的錯覺。



就算是錯覺也好。



一瞬間都好。



這個世界還有誰用力地在需要我進入我的錯覺。



只要這樣子就好了。不用多。



就在我因為麻痺而感到歡愉的時刻──



手機鈴聲響起。瞥了一下外螢幕。又是那個煩人的傢伙。



我掀開手機。但沒說話。好累。



一陣長長的寂靜刺進我的耳朵。



過了多久呢?



我不曉得。



只知道一股無名火開始在腦袋裡燒起大煙。



這個傢伙到底要幹嘛?自以為這樣溫柔嗎?一點都不。



你搞錯了。你祇是在擾亂我死灰般的心。



我有拜託你這麼做嗎?



我的視線漂移在妖紅色的天花板上。



而那稠濃的顏色扭曲而歪斜。



有種想要用力大喊的衝動。但什麼都叫不出來。



只是哽咽──



莫名其妙的哽咽起來。



而電話那一頭,還是長長的、長長的沒有盡頭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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