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九零八晚間,抓了于堅《一枚穿過天空的釘子》、Anne Rice《肉體竊賊》(話說時報幾時才要出版〈〈吸血鬼紀事〉〉的五、六部,默總不能一直讓黎斯特一直停在與女王阿可奇的對峙後毫不推進),衝出門,先驅車往西門佳佳唱片找應允某人要買的KOKIA精選輯《Pearl》(順帶椎名林檎的《無限償還》、何以奇《黑白世界》、A-Mei《Star》也非自願捐軀到默帶著的手提袋裡),再一路風馳電掣地趕路,時間緊迫哪…



中華路轉愛國西路,再切到羅斯福路,到新店,往左民權路,進木柵路,再滑向興隆路,最後就是目的地的木新路(默其實很懷疑自己大大的兜圈子)。



時間,19:25。很逼。但總算趕上。



走進表演36房的場地(為啥是這個數字呢?少林寺?銅人呢?銅人在哪裡?還有木人巷?出來出來)。搭乘電梯,往上昇,還瞥見有人正練竹劍,講禮數地廝殺成一團,再上一樓卻是空蕩無人的房間,那光景不知怎麼的,像是被高溫煮軟可以任意延展的玻璃,纏繞在腦間。



離開電梯,把票挑出來,繳給服務人員。在優雅的黑暗之中,往座位席前進,空氣很安靜很舒適地擱淺在默的口鼻裡,似乎這裡的建築結構有著和默體內還未知的什麼相應對的地方。



舞者:謝韻雅、王珮君。



這是默頭一回現場近距離欣賞以舞蹈為主軸的劇場作品(也許之後應該來排個不得不知的【雲門舞集】《九歌》)。要說很進入狀況,未免也言過其實。整場下來(共分四幕),默能夠理解的美感價值與故事形式,在於兩個舞者的肢體所展現的,某種劇烈的掙扎,被巨大的什麼傾軋而不得不扭動,並以相當扭曲而細節的動作綻放出來的糾結感。她們經常會有種兩個人相互糾纏的姿勢,一個人掛在一個人身上,緊緊攀附著,猶如某種成行的背負(恐怖片裡的怨靈),宛若肉與肉體的聚合,然後再狠狠甩開,分離,也有那詭異到身體就像四濺火花的動作──整個人的身體同時扯往不同的方向,隨時都將四分五裂──像是遭受到碾壓而不得不戮力對抗,那是眼睛能夠補充到的矛盾,非常形象化的。她們透過肢體將想像力物理化、生理化,有著這樣的風味,宛若那肢體的延展,延展得不是肉,而是首詩,流動而破碎,但又那麼完整。她們展現出各種不可思議的微小變化,彷彿花朵正從堅硬的土壤裡冒出,帶著必然的困惑與困窘,用力而艱難地向著世界,說著嬌弱的話語。其間,還交叉著兩人獨白似的說著自己的母親與家族故事,追悼並緊接著用舞蹈呈述著她們的記憶。最後,動作不再歪斜、逐漸顯得安寧祥和的兩人,慢慢地躺入一片白棉花裡,宛如置身於夢,或者回歸最初的時光。



音樂不壞,有著抒情式的哀傷,將現場籠罩在一種欲泣裡。燈光也同樣鋪排著一股濃郁的心痛氛圍。舞台沒什麼設計,簡單地提供舞者一個回溯與再現記憶的空幽感。舞者最後確實落淚了,在大口大口喘息時,那裡頭有著太多無以被外人道。這是一場儀式,透過別人的哀憐淨化自我傷感的部分,極為享受的。雖然默還是很難免地注意到舞者的臀部曲線又翹又緊實的肉欲風景(當然這完全是默的問題了)。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我魔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