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ter twenty-one

  這是妳離開的第二十二天。想念應該是在我腦中自由吞吐的五里霧吧?

  妳的身影就在那霧中懸浮。妳的笑語妳的斜睨妳的唇上月光,都那樣清晰。有關於回憶妳,一切事物都是可辨識的。細節能無限延展。但再往前推,關於想像關於現在(或者未來)則始終曖昧不明。彷彿我對妳只有五里霧範圍內的認知。

  那似乎是個哀傷的事實。

  妳到了第三個國度?應該已經踏在不同於捷克、奧地利的日光傾照之下吧?或者是雨的綿密還是稀疏?或者是乾燥的還是陰冷的?妳所受到的溫度,是刺痛還是溫煦?妳看見河了看見風了看見了什麼?那是荷蘭嗎?那個風車之國?

  這真的是制約印象。固定而沒有景深。像是別的國度認定的中國人還是清朝的剃髮、長辮模樣。我對荷蘭的認知常常萎縮成銀行。人對事物的認識都只是摸象罷了。我們往往忘了我們是盲目的。我們擁有的不過就是迷路的眼睛。

  所有的尋找都像是安哲羅普洛斯/Angelopoulos《霧中風景/Landscape In The Mist》那對小姊弟在漫長的雨霧裡行走、行走。不知道走往何方。而這個過程就有了什麼留下來。米蘭‧昆德拉/Milan Kundera說的好像在霧中行進一樣不是在黑暗之中。我們依稀可見得事物的輪廓,我們在那些有些形狀的混沌之中試著抵達哪裡。

  然而,該怎麼想像我甚至一無所知的國度?妳怎麼個漫步法我又如何得知?那地方的氣溫、濕度或者雨和陽光灑落時的姿態,又是什麼樣子?我這時就像是堂‧吉軻德了吧,那樣徒勞地對著那風車搏鬥,一而再的,被更大的事物擊回。

  只是,親愛的妳,回來後,妳的眼中有我的風景嗎?

  而我在字的最低限裡說: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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