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ter twenty-two

  這是妳離開的第二十三天。如何才能在想念之中不攪濁生活?還是相反?

  想念是嚴苛的痛覺。我無法捉摸。它要來就來。一來,就是凌厲的刀鋒深深、深深地在骨頭的底層劃下一道一道,一道又一道的。這樣的痛楚必須愈發清醒地面對。要直接和那些刀痕衝撞。反覆反覆地。檢視再檢視。

  我甚至聽見自己的內在發出慘叫。傾軋和歪斜和扭轉,事物和記憶在身體裡頭糾成一團,漸漸要血肉模糊了。然後尋求穿過的某個瞬間。我就變得寧靜而遼遠。像是打破了密裹在我這個人身上的殼。理想狀態是如此。但我捱得到?

  乙一曾經寫過盲女和嫌疑犯在同一棟房子裡彼此小心翼翼生活的隱形日子。他們都在黑暗之中等待。等待一份溫柔。在這個對誰都沒好過的冷酷世界。他們輕輕地探觸對方留下來的氣息慢慢融入並感到沉穩。他們終於找到了希望。

  最近我往往有種錯覺。像是眼睛被切割了。於是什麼都看不明白。處於想念的生活,事物籠罩著薄煙,那焦距總是推不到適切的點。彷若我的眼球就長了一片活生生的薄霧。生活是那樣渾濁。只有,只有妳清澈。

  在無有光的地方,我是否能堅持?我能否一如雷光夏的〈黑暗之光〉唱的黑暗溫柔改變過我?或者是張作驥《黑暗之光》那個李康宜飾演的角色即使在全盲家庭裡還是不減她對世界的清新渴望?

  我需要堅定,是的,我是需要堅定,堅定地說: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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