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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我說你說過的話
  譬如月球跳入豹子的眼睛之下
  環狀的語詞旋轉
  夢寐中的群山。我在你
  六邊形的白色腔體
  被你的爬行
  吸食,然後正要從喉嚨的深處
  噴出我無比純潔的色情。
  不是野獸。也不是野獸的話
  是夢。是群山夢見的彗星
  拖著長長的尾巴
  降落為失落的火炬
  神的無聲。讓我說
  你曾經被說過的話
  顆粒狀的月光
  微微的,島已暈眩
  豹的奔馳劃開我的身體
  從此語言分成反方向的
  事物。我是當代
  我是雙重性
  我是想像與運動
  是你說過的話。而
  神話便是身體的淨土
  初始與終結的循環


──97/12/28,午后,「小房間看電影讀詩Party」,主持人吳俞萱。《懸絲4/Cremaster 4》、《懸絲3/Cremaster 3》及馬修‧巴尼/Matthew Barney各種作品片段(《掙脫9》、《Hoist》)及紀錄片。在The Wall The Room。非常好玩的影像語言。在個己式的精確之中展演對事物的詮釋,乃至於失去公眾語言的標準性。但這失去竟是失落的語言了。它的去曖昧性(對嚴格控制符碼並確立它們的樣子與位置的Barney而言),反倒對除Barney本身以及認同、學習他的語言的人之外,產生了巨大的不可逾越的障礙。而這便讓默想起卡爾維諾/Calvino的《命運交織的城堡》(林恆立譯,時報出版)透過塔羅牌在靜默之中說出的無聲的故事,在「我」的記述裡(換言之是「我」的解讀與詮釋,他就是這些故事的意志),牌的圖形和組合都有其各自明確的意義,但這些故事與意義隨時都可以變換,重新組合成另一本截然不同的牌戲故事。語言從來是神秘的事物。在漫長的發衍中,不斷地在公共與個體運用的範疇妥協、相互引納以及對決。語言的公用性和獨特性也就成了最值得玩味的人間縫隙。在Matthew Barney大量的意象的拼湊與發想底,據主持人的查據似乎蘊藏了豐富的神話元素。但卻只能看見身體的雙重性與以各種概念與形式展現的運動之本身。這暫時也便夠了。如果Barney因單一地區的神話而拍出他的電影,那麼神話即是「原文」,而Barney便是「譯者」(他決定原來的語言如何過渡到翻譯的語言底的面貌),電影也就成了「譯文」,這中間的歧異是條龐大而幽深的學習路徑。俞萱說了關於閱讀Barney的困難和挫敗感。有趣的是默只覺得好玩而意象充滿衝擊足以引發各種想像與對話(在體內)。大概是因為從來不是為了讀懂(看懂/聽懂)而去閱讀(觀看/聆聽)的吧…懂不懂沒那麼重要。也似乎不太有想接近藝術工作者內在層次的想法。想起和她的說話,關於沒旅行過也從來沒有這方面念頭的自己,如果真的去到異地,其實只是想驗證在異地跟在異地的想像有何差別,換言之,不過就是想知道「想像的距離」而出發罷了。那麼,Matthew Barney建構的影像語言,便以另一種變體的模樣存續在默的想像底,又何有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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