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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種新的姿勢
     是懷舊的
     明亮、輝煌往往不由
     光的深處來,而是
     黑暗,濃濃的陰影
     字,一群逃難的字
           的陰
            影
     籠罩在山城,濃濃的字
     餘香環繞而形似輝煌
     而女子清亮的
     微笑或者蝴蝶
     白的、黃的,在
     行道樹的綠意以下
     滋密飛展,時間
     在島,在那些
     留在思念的大好
           日光
            底
     然後滿地的肥胖鴿子
     一再地蹲伏、揚翅
     而你一再地演練
     死去的形式
     並試圖在嘴邊抹開
     無有恐怖的母音
     一再地在字的影子裡
     沉
      沉
       睡
        去


――98/5/16,理論上,舊金山這會兒還是15號,但S的時間還留在島國。S自動把時間切換成S的房間,關於必然在某處與S相關的女子,還有S的兒子們。時間的歧性。橘背白腹的貓帝還有灰眉黑身的魔兒,S的時間停留在兩個兒子與及有所掛念的女子。於是時間以兩種曲徑在S的肉身分岔前進。兩種前進的形式同在。S的意識奇妙地予以統合起來。白晝與夜晚的錯置,並相差3這個數字。三,是三人行,必有我師?S想起不結伴旅行者。旅行,是的,旅行,或許陳綺貞那首旅人的聖歌,在這裡將失去意義,並沒有誰離開誰就是旅行的意義。對於S,只是簡單的出發、到達,從一個地方抵達一個地方,而這個抵達是沒有謎的。謎在原來的生活裡。甚至是沒有伴的。即便S和妹妹一道在這裡,一起走路到舊金山現代博物館,也一塊在Post Street的Usa Hostels(對S而言,Hostels可以翻譯成旅舍或旅社,而總之是與好萊塢的B級恐怖片永恆的背景之一水乳交融在一塊兒)吃睡著,但關於孤獨,卻沒有任何解除抑或釋放。S陷入自己的孤獨更深了。S的孤獨那樣深,如夜的盡頭,如日光無窮。旅人的孤獨。生活的孤獨。孤獨跟孤獨。睡與睡。島國與島國以外仍然以近似的姿態鎔鑄在S的體內。沒有變化和萬物萬有的變化。變動與靜止。張蕙菁說的給冥王星,給所有的變動和不變動。S卻只能說給自己的孤獨。給自己。孤獨移向孤獨。從靜靜的生活到下一個靜靜生活的場景。S在有限的格局並變得極極的低,低到了張愛玲所指的塵埃之下。塵埃,小塵埃,陳綺貞唱著所有人的微小姿態。黃碧雲則寫,她在沉默、喑啞和微小事物的極限,嚷著必必,嚷著要摸索打開黑暗的姿勢。姿勢,關於姿勢,S在行走間忘了形狀和顏色。妹妹提到大學時期老師阿翁(詩人翁文嫻)說如果詩是文字,詩在哪裡?如果詩不是文字,詩又在哪裡?然後她說:藝術呢?藝術如果是形狀和顏色,藝術在哪裡?如果藝術不是形狀和顏色,藝術又在哪裡?S想,有時正在於藝術必須將形狀和顏色予以解除,那是個去除的過程,而藝術從中而生。事物不在原有的位置時就有了詩意。深邃而輕盈的詩意。所以那是去位置式的抵達。從消除而指向了再造。但孤獨的形狀和顏色呢?S在恆止的時間指數之內。S靜止的時間。而S的孤獨是最強大的影子,它吞噬了事物的形狀、顏色,甚至它吞噬了詩意。孤獨的位置。孤獨不離開。孤獨會更堅固。孤獨無從脫離。那麼漢嘉的孤獨那樣喧囂不就正可以無有礙阻的理解?於是S的形狀不被含括在這座城市裡。S胡亂拍了許多照片,刻意以一種隨意而瞬間的形式將印象與實像停置在鏡頭之內。滿地的鴿子還有午後在日光與冷風下的人們。一座城市。卡爾維諾的諸多看不見的城市的其中一個。其中一個。而S確實不在這兒。S走在舊金山的夜路上,剛過晚間九點沒多久,街上就密佈了一凶鬱的黑暗色彩。但S不在這兒。這是為何朱天文說到頭來誰都是不結伴旅行者。終歸是得自己走,自己結束。於是S說:這是你的第二種日子,舊的日子,新的模樣,並且你持續寫下你的神聖/黃金遺書,第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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