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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與鏡子的縫隙

     日光所推及

     遙遠的海所

     攔截的藍

     海鳥的鳴叫

     渡輪與所謂的夏天

     一切都只是縫隙吧…

     女子說,女子在島國的

     話語形成鏡子

     風從鏡子的深處來

     日光打風的盡頭

     吹起

     啊,無不是縫隙

     啊,無不是縫隙

     而躍上月球的

     貓,被思念縫補

     縫上空白,縫上空白

     縫上我們何等遙遠的

     聆聽以及寂寞

     你在一種偽裝流浪的

     獨白底,生活以低姿勢

     無不是縫隙啊,你最後說

 

 

――98/5/20,島國時間。舊金山日子邁入第六天,19號。S的想念比任何軌道都安靜、沉穩地嵌在S的裡面,裡面的,以構成靈魂的形狀:貓與女子。S新住宿的hotel有扇大窗,往外望,便可以瞧見對面窗口的動靜,S或許應該試著把椅子搬到床邊,把燈光調暗,把窗簾拉起,然後以黑暗的眼睛,靜靜的凝視,凝視每一扇玻璃之後的人們與所能抵達的故事,S想無怪乎希區考克能夠拍出《後窗》,有那個型態才能捉摸出其後人的姿態。離開自己的城市的S,來到這個異地,說話和繼續感覺寂寞,以一種灰色的姿態,偽裝成在這裡生活,那不正是窺視嗎?但誰又是真正的窺視者呢?或者誰從來不在窺視之中?S和妹妹搭上了古老的交通系統Cable Car,老舊的車子置身於現代景物之間,分外有了護送舊時光的氣味,一路上搖搖擺擺,上山、下山,司機們的談笑風生和銳利的眼神,底下的軌道,這是被包裝的,同時也是時間的遺跡。S仍然對城市沒有慾望。S的慾望都在閱讀、書寫和戀人底。S的慾望都指向孤獨與另一個孤獨。生活跟流浪的意義是等同起來的。沒有獨特的形式,那意味著,每一件事都是獨特的。陽光、空氣和水,莫非如是。S和妹妹租借腳踏車,賣力的踩,沿著腳踏車道,騎上Golden Gate Bridge。沒有事物進入S的內心。沒有風景,只有對自身的凝視。踩。每一個當下的踩。風狠狠的灌進體內,像是在挖出孔穴。海一直在右側,海與目光的錯身,S一直意識到自己處於懸空狀態。在虛空之上。這個念頭讓S的驚怖反覆、反覆地衝蕩。高度與懸空從來都是為了讓人粉碎而在,是否那便如海浪只為了讓人暈眩並吞噬成形而在呢?那麼,閱讀海浪的帕諾瑪先生會怎麼說?說這片惡魔的灰的海同時又是藍得像是哲人的憂鬱的海?那雙重性在哪裡被建構起來?而跨越了海的紅色大橋的另一邊,有座灰白的,寂寞的大橋,卻無人凝視。誰決定了S所不知的這座橋的被蔑視與無邊寂寞?S再度搭乘渡輪,著名的惡魔島總是在海上蹲踞著,底下像是會有一頭石中猴子,等待著五百年後的誰來解放。S和妹妹去藍、白色調組成的SCOMA’S吃了四方形義大利麵跟鮮魚料理。整體氣氛很夠。而海面上的波浪,像是無數個幾何圖形組成,看久了,便有了眩亂的感覺,如同歐普藝術。海浪的前仆後繼,為的是什麼呢?S沒有非得前進的哪裡不可,S只是停留在當下的解構。S總是試圖把所見的化作字的形式保存下來。S想要的是縫隙,可以把記憶無限留底,並終於有一天可以作為技藝重現的縫隙。或許那就接近了零雨的〈縫隙〉。於是,你的慾望是零的叫喊,這是神聖/黃金遺書,第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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