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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用力過猛,往前傾了一下的感覺。但旋即被什麼東西彈回來。

  我還在裡面。老豆的裡面。

  這靈魂互換,哦不,只是身體的切換,這樣的事究竟幾時才有個完了?

  臭黑毛在他的身體。他背脊高高地拱起,腳撐得直直的,嘴呼了個哈欠。

  終於擺脫他跟我在同一具軀殼的怪異、噁心。

  對了,那片黑色鏡子?我轉頭看後方。果然沒有。不可思議哪。那麼大片的黑鏡可以藏起來?我不相信呢。我再扭動脖子。沒有。上面呢?也沒有。就是消失?我要玩,我要玩,臭鏡子給本貓帝滾出來。我四面八方的掃視。還真的沒有。

  〔別忙了。CK。〕

  「幹嘛?有什麼意見?」

  〔鏡子必須被『夜精』流入過才能看見。或者是擁有『夜食』能力的『城貓』。〕

  剛好我都不是耶…我撇撇嘴。

  〔何況,我們該走了。〕魔兒說。

  七郎補我一劍:〔他愛這裡,想留在這兒,你管他做啥?我們走吧…〕

  哇,死紅毛,我可沒說喜歡待在這種充滿血腥與暴力的爛地方。「走,走,走。」我們快走吧。省得等等又有什麼鬼跳出來糾纏。尤其是老豆的身體真麻煩。眼睛也是。我還會看到怪東西。「快走,快走啊…」

  〔等等。〕魔兒突然走動起來。

  「又有什麼飛機要搞?」

  〔安靜。〕魔兒示意。

  豹豹:〔有聲音。〕

  果然又要有麻煩了。我到底還要在這裡扯爛污到什麼時候啊…

  七郎幾個跳躍,跳到某個角落。

  那裡堆滿貓眼跟貓的頭顱。唉。看得我,不,老豆的身體一陣一陣的寒氣。老豆覺得不舒服哪…這時,連我也聽到了一聲極極輕微的「喵~」。哦,還有生還貓?

  左拉靠前,右爪在空中比劃了幾下。

  一頭跟我的毛色很像的幼貓驀然從空間的哪一個縫隙掉了下來。

  喵了一聲。輕微的,像是風,像是夢。很細,細得如某種愛憐。

  嘖嘖。

  〔CK。〕

  怎樣?又要愛我是吧?這麼喜歡我名字的縮寫?叫個過癮吧你。嘿呀喵。

  魔兒深刻而圓的眼珠子,又在那兒無聲的吼些什麼了。

  好。好。好。冷靜。我憐惜你即將爆筋爆腦爆屎(哎呀,好臭)的危機。勉強幫你一幫。一手我自己尊貴的身軀,一手抄起那隻小貓。唔嗯。好輕。而且有一道閃電突然劃過我的胸口。似乎心臟整個明朗了起來。欸。怎麼搞的。

  〔大家抓好。〕

  左拉又來巴住老豆的腳,豹豹則在另外一隻腳,七郎在右肩,魔兒在左。又要痛苦地被支解、歪斜一次。真要命。那滋味一點都不好受。就算能飛又怎麼樣。我才──室內的亮度驀然下滑。

  還有台詞哦,那隻黑毛,果然──

  〔以邪惡為名!我們是貓!我們決定世界往哪裡去!〕

  靠。有夠囂張。哇啊。又是猛烈的一陣大風,激烈安靜且深邃的大風颳裂了身體,分解到最小,簡直是原子、分子那樣的層級去。唰唰唰…我的天。我一定會用老豆的軀殼吐足三天三夜。然後,高速的粉碎、旋轉以後,是驟然而止。

  噁。

  我摔倒在地。熟悉的濕度、氣味和空間。我們回來了。哦。不。

  本貓帝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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