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逃亡者〉在《聯合報》副刊20130416  

  酒過三巡,軟弱的他坦白這輩子都在設法逃離一個恐怖的人。
  微醺中,我意氣風發,跟他保證再怎麼可怕,見了我必要退避。
  「但你實在不懂那人本事。」語音顫抖,眼中恐懼如此之甚之深。
  我咕噥:「一個漢子居然這等畏縮。」
  「那人的刀轉瞬就能挖出招子、割掉頭顱。」
  我哪裡信。「我等著!」
  他搖頭。只是搖著。醉意擴散。頭緩慢垂到桌上。
  「小子沒點能耐,跟人喝什麼酒!」我也搖頭。
  接下來,我也許又喝了一杯,或者一壺。
  他卻驀然一挺,目光炯炯,神情凶猛,判若兩人:「我來了。」
  這人醉昏頭?
  然後,一抹幽幽的刀光從他的懷裡炸開。
  眼前猝然全黑。頭顱在高速旋轉。感覺底部非常潮濕。
  我才想到,自己看走了眼,那是會怪異切換人格的驚魂刀魔──

 

  ──希區考克Alfred Hitchcock,《驚魂記/Psyc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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