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inal word
女子看著室友剛剛交給她的黑色包裹。就在桌上。還有一張紙箋。純白的。寫著:送給妳的三十一個字。筆跡的收尾處顯得有點顫抖。她偏了偏頭,長髮斜斜披在肩上。她扶了扶眼鏡。走開。
她把背包裡的東西全倒在地板,一一歸位,該洗的,該扔的。
過一會兒,她喘了一口氣,背倚在床邊,頸子往後倒。
時間滑走。
她慢慢的直起身,手搭在脖子,捏捏扭扭。她站起來。有點顛倒。她走出去。
又踅回來。
臉是濕潤的。有水。她拍拍臉頰,繼續坐在地上。一會。她的視線往上方溜,她的手跟著往桌子伸。搆不著。她挪動屁股,把包裹勾下來。她把紙箋放在一邊。她拆外頭黑色的包裝紙。
裡頭是一台卡式錄音機。有不少刮痕。Sony。還有同個品牌的小喇叭。
她摁下按鍵。卡匣彈出。有張卡帶。她取出,沒有標記,就是只錄音帶。
她又偏了一下頭。她把喇叭的線頭插進機器的孔。放在旁邊。按下。
男人的聲音在室內迴盪:「這是妳離開的第一天。我已經開始想妳。甚至可以說是致命的。感覺詭異。關於離開與想念。像是在一個旅館裡,一個像是史丹利‧庫柏力克/Stanley Kubrick《鬼店/The Shining》的旅館。像是迷宮………」
她整理物品的速度慢了下來。她聽。然後她按下停止鍵。她從散落一地的東西挑出一隻筆。她在那張紙箋的背面寫下三個字。接著播放,讓錄音帶繼續走。一邊她還記下什麼。每次一個。一個,一個。
男人在無聲的房間底說話。
直到完畢時帶子「喳嘎…」的聲音響起,每隔一段時間,她就寫下一個字。
她的神情專注。眼睛裡有明確的事物。她甚至有點憂傷又有點在微笑中。
最後。她讓錄音機停止運轉。她拿筆戳點紙,嘴數著數字。
「唔嗯?」
她再很快地數一次。
眨眨眼。
她第三次數。一個,一個,的數。
她皺眉。她抓過錄音機,倒轉,又播放。並繼續點著紙上的字。
帶子放完了。她的臉龐有著困惑。
她掏出手機。開機。往下選擇一個名字跟一組號碼。手機突然震動。有封簡訊:歡迎回來。妳應該已經或正在島國降落。漫長的一個月結束了。想來妳帶回很多豐饒的意義。默。
她瞪著手機。
然後就笑了。
跟著回撥。
等待。
接通。
止不住笑意。咳咳。她輕輕喉嚨。
她說話:「最後一個字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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