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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吧台桌面上就著稀微的光讀著《里斯本圍城史》(薩拉馬戈/Jose Saramago著,秦於理譯,時報出版)正在挺入校對者的虎爛大法(他正要決定以慕貴謀作為此一在史實中加入「不」一字而造成的紀實偽史中的男主人翁)時,有個頭髮蓬蓬,戴著牙套,大眼睛(裡面的神采叫人驚)的女子(許茹芸演唱時,她熱情擺動的髮與背影也極其美好,彷若擦過湖面與一樹柳枝的風。老覺得在哪裡看過她,真詭異),突然湊過來說:你真有趣,第一次看見有人在這種地方讀書(──其實不是在自誇,每次去The Wall在演唱開始前,都卡在那兒讀的,不然呢?亂烘烘的沙丁魚罐頭場景裡,要幹嘛呢?當然把握時間繼續跟著那些超級會虎爛的大喀書寫者到處奔走、叫喊啊)。瞬間有種被說得很莫名,這位可愛的小姐也說得很其妙的錯愕感。要命,真要命。

  七月四日,晚間,The Wall,今晚是《許茹芸my love journey mini concert》。許茹芸難得的Live House表演。這幾年來鮮少聽到她的活動。除了《好聽》EP跟《北緯66度》,這些日子不大清楚她的動向。許茹芸興起的年代大概還是島國流行樂風光的時候。動輒百萬、百萬專輯的破。盜版還不被熱烈、公然的擁護。彼時啊,那是黃金時光。

  記得她總是和寫下優美如抒情詩充滿搧動性詞句的許常德合作,譬如〈日光機場〉:「剪一段日光 解愛情的霜 讓我窩在你的胸膛埋葬我的臉\留一段日光 在黑夜流浪 任隨思念時光倒轉 再愛你一場」、〈我們都寂寞〉:「為何這場戲 非要有人心痛到決堤 你和我都很寂寞 你和我都有情人卻滿滿的寂寞 我不能夠 他不是我昨天 愛過的錯 你和我都該寂寞 若相愛只能自私又自利去貪去擁有 相信最後 我們還是寂寞」、〈愛情電影〉:「換成我 在愛情的角色裡\再孤單 再多餘 我也不會忘記入戲\換我 在曲折的世界裡\再空虛 再別離 不到落幕不會離去\愛上你 天天天天思念你 忘忘忘忘自己 再不要誰和我對戲」等等。接著,她從上華唱片(狂銷時期)、到百代EMI再轉進了種子音樂,舞台變小,但許茹芸的某種堅持卻沒有消失(光亮也是,她依舊有著一層光暈籠罩)。這個在鈕承澤的《來我家吧》有細膩、陰暗演繹的女子,還在她的舞台上做著自己喜歡的音樂。

  〈好聽〉(吳克群的詞曲向來很白,走極極抒情、婉約路線的許茹芸唱起這首歌總有份突然其來的纏綿,很有趣)、〈白紙黑字〉、〈和你一起〉(1976阿凱寫的歌,前奏頗有黑暗之中令人深深驚的力道,神秘的迴轉,但跟許茹芸的唱腔似乎沒有銜接得很完密)、〈慢熱〉(黃韻玲曲,小寒詞,應該可以更深刻的編結下去)、〈愛錯〉(許茹芸的柔緩實在沒法把此一張震嶽的叫囂詮釋得很好)、〈討好〉、〈Fuck You〉(是莉莉․艾倫/Lily Allen的歌?輕巧又可愛的曲風,展現了女孩的獨特觀點,叫人生起愉快地對誰咆嘯的慾望)、〈如果雲知道〉(新的改編,很不壞)等等。

  許茹芸的開場,相當精采。她的嗓子裡流動的是鋼琴的靈魂,細緻而充滿抒情,綿綿柔柔,猶若流雲。聽著、聽著,整個靈魂都猶若敗絮般,投進她歌唱的核心裡。不過一些樂器加進來後,便面臨歌聲被演奏吃掉的問題。她終究是適合更優雅的形式,沒有爆炸,無須猛烈,只需要淡淡愁愁的說著許茹芸的故事。在歌與歌之間傳遞、流蕩的故事。如此甜軟的唱腔,並不適宜激昂、凌亂和過多的光影。至少對的耳朵是這樣沒錯。

  許茹芸說了不少話。譬如一直提到新的網路互動來往模式:撲浪。她還當上了鄉長。好吧,不搞這個(──但如果有虎爛國,倒絕對會有的一份就是,當不了如駱以軍般的大將軍,至少還是個小小的猛兵,啦啦啦)。另外還玩了要歌迷寫下被分手最爛的理由(諸如阿嬤托夢說不喜歡你乃必須分手、被劈五腿或者許茹芸自陳的因為她長得像是男方的表妹而實際上那個根本不是表妹云云)。

  不過,以為:沒有理由是爛的、糟糕的。只有人是不值得的。從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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