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擁抱終止以前，所有的季節終結以後。

　　　　　　――給Sylvia Plath

　　　　　　　　　沈眠／寫

 
體內：最堅硬的精靈。
黑色並且強壯，帶著深淵移動。
日以繼夜，懷孕一萬種碎片，關於恨意的表演。
時速無法停止，陰影是多種禽獸。
剃刀與心臟共謀，裸身女神擁抱大氣與烈焰。
 
火花。火花。火花。
顱內噴濺，無聲無息。
咒怨的往返，死之藝術的鑽研。
重複分解，紅色的早晨，鏡子的哭聲。
必須注意那雙眼睛，它們始終獨立。
 
她撕裂成馬，還有牆――
牆活著，發出迷幻絮語。
白馬持續勁馳，夜晚卻沒有盡頭。
殺死田園，殺死鐵絲，也殺死天亮。
插滿刀箭的屍體莫名所以出現。
 
全部的線條，傷口長滿神聖性。
一個人的大屠殺，靜默地剪開自己。
魔鬼的咬痕，種在心上。
拷問是漫長的瓦解，沒有升起。
她的灰燼，迫使月亮走向野性的境界。
 
但她在另一個時代被完整地愛著。
蜂巢的暗築，閃耀的蜜，親切的飢餓。
每一次的閱讀，都完成光年以計的起飛。
她在我們的箱子裡，解開情感的鎖。
冬季必然是，靈魂充盈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