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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在《創世紀》187期 

         ──致文學家們

 
  1:大把利器握在風景中,割開眼尾
  流出古質詩意,尋找與文字爭鬥的瞬間斑斕
  那背海的人卻潔白完美地走來
  浪潮維持淒厲歪斜,放逐人生的醉意
  他走穿語言本身的揭露,提起整片天上的墨汁
  滴穿時間,殘骸豐饒,字紙凌亂──
  空格充足的完整踏在無聲上,多年後有群音樂復原
  一再重演的鋒芒,良好收藏於我們的書冊
 
  2:從城南走來,那時代女人們後退
  燭火似的燃燒,沉默立在白色冬季內部,舉筆就是犧牲
  她與心靈的童年兩地相思,到嚴峻的氣氛底開拓黃金十年的光華
  有些舊事始終新穎,傳遞於一代又一代的筆尖
  像刀鋒般醒目,不遠的,依舊不遠
  碩大的牡丹,她持續優雅地退去
  以完成我們的前進──那是歷史一般的母性
 
  3:逍遙是一種潮濕的態度,像水仙夢見自身的地理學
  被永恆引渡,長久居停南方
  經過鄉愁的洗,渾身詩響,四處轟然
  天狼星不說話久矣,只願聽飛揚的中文史,從彼岸滑進此岸
  觀音隔水與後來人相望,敲打靜寂
  民歌止息,高雄化作棲居
  守夜人在此,燈塔的光奇幻地驗證老年無滅無損
  他絕不、絕不放手歸還繆思
 
  4:燈裡,我們掛起一襲黃昏
  懷念看花的人捧著衣缽闖越寂寞
  海上溢滿時間的霧,江南儼然多年前錯誤
  我們座落一間野店細細諦聽那些鄉愁
  距離祖國,至少幾十年躊躇的水
  而後他落籍浯島,在鋼鐵的血緣回返
  於從來朦朧的家鄉,從來浪蕩的馬蹄聲
 
  5:黑色的春天淹滅白色燈塔
  青春從海濤的此處持續摩擦一名詩人的完成
  每條浪潮皆與詩歌重疊
  他伏案,安置十二星象的忿怒
  雨聲垂入一壺苦茶尋求容身,一點一滴詞語羽翼般綻開
  氣味醒來,比愛與洪荒還要遠久
  那些色調和形樣或是來自花蓮的音樂
 
  6:the VERSE歌唱,憑空造境放手光明菩提樹下如來不負
  碎裂的聲音是狷與苦的形色
  他則安坐在玻璃內,攬抱二樓書店裡的詩意
  比門外的天與河流更藍,更藍卻還少於他的墨藍長衫
  每隻河貓都是最好的說書人,妙語如珠爪入耳朵的盡頭
  與他口中神諭一起明悟生活殘忍
  利器是澀的,嚐來遍地胸懷都是雷聲
  唯其靜默超越時代,他展開自己
  牢籠裡,一尊佛夜坐
  滿臉水窮處,獨笑獨哭都是舉世
 
  0:而文學家們的心坐擁宇宙,各自容納上帝的一塊碎片
  重新命名神祕與人的大寫關係,傾告島嶼的總和
  擦過時代深處,留下輝煌的龐然面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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