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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K,勞你開窗。〕



我忍不住吐了吐舌,我的耳朵在睡覺,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成熟點。〕



熟?要幾分?我很樂意讓你熟到焦,黑又硬咬都咬不下。



〔我有聽見──〕



呃,對吼,我真該把老豆嘴巴撕爛才對,都是他害的。



〔不要再自言自語了。而且是你有問題吧!〕



問題,問題還不是都你瞎搞出來的。



〔這麼說太不厚道了。難道是我願意跟你在這裡牽扯?〕



開不起玩笑的笨黑毛。



〔你,別太過份了,CK。〕



啐。



〔把事情解決,對你我都好,從此不再相見。〕



我贊成。



〔那麼你該願意把這扇窗拉開了吧!〕



我還真不──「願意。」得習慣把裡頭的東西用具體的語言形式轉出來才行,不然我豈不是跟那沒事愛自言自語的笨蛋一夥了。我可不要。



魔兒等著。



讓他等。柔順的貓毛在手裡像是綢緞,觸感極好的陶醉。



「啪!」



窗外響起撞擊。



不自覺的,我嘴角撇開一個斜斜的角。



〔你真的幼稚得可以了。〕他在外頭咆哮。



我在裡頭撫摸自己撫摸得很愉快,而且又賞心悅目,額頭上那些橘白相間的虎紋,威猛而顯得神聖,但只要一張開眼珠子,就會立即轉變為無敵可愛。我真迷戀我自己。



又是幾下碰撞。



有弄到他就好。這裡誰是老大,這下你可很清楚了吧…



我拉開玻璃窗、紗窗。



外頭是滿滿濃烈的黑。



又是夜晚啊,夜晚真涼爽。



風從夜裡來,



吹涼了整個房間。



我舒服的瞇了瞇眼。可惜現在不在自己的身體裡。



一團黑恍若滑翔般的出現在和室,簡直像剪裁一疋夜色。



他那雙端著冷冷的暴力感的眼神正磨礪我。



我把臉湊上去,湊得很近。



他嘶吼,盯著我,走開。



我也吼回去。



他在我前方來來回回的走,眼睛始終落定在我身上。



我改蹲著,「喵哇喵哇…」的叫,怎樣,嗆聲是吧!



「嗚…」極低的喉音從他黑色的身軀炸出。



我忍不住雙手雙腳都撐直在木製的地面上。看誰厲害啊!



魔兒大而幽亮的瞳孔,是一片靜寂。



我讀不出裡頭的意思。



他的尾巴隨著他走路的勢子甩來甩去。



我趴著,抬起兩眼在頭顱底下,直直地瞅他。



我們之間有股緊張的氣氛。



我應該覺得好笑,但我沒有。



這是什麼跟什麼,人跟貓的槍戰?我是Robert Redford?然後他是Paul Newman?正準備大幹一場?還是我們要搶Client Eastwood的頭號牛仔位置?對了對了,也可以是西門吹雪對陸小鳳,浪翻雲捋上龐斑──又是一堆雜亂的情報自動跑了出來。安靜點安靜點。我得專注,專注專注,老豆的爛身體你能辦到吧!



魔兒先來。



我寧可看看他打算怎麼做。



他停住,只在幾十公分以外。他試探性的伸張了爪子。



有威嚇感。但還不夠啊,黑毛。我從鼻端噴出濃烈的嘲笑。



他身體壓低,並左右搖擺。



哦哦,要上了嗎?



他猛然一撲,整隻飛射到我頭部。



我一縮,右手就巴了出去。



那傢伙身體很柔軟,反應又快,一個半空扭動,安穩落地。



嘖。算你躲得快。「再來啊,黑毛!」



〔CK,你別以為仗著是人,就高枕無憂啊…〕



呦,連人類的成語都會用嘛,看來你「人」化得很厲害。



〔我並沒有在跟你開玩笑。〕



你沒有,我知道。難道我就有?!



魔兒的黑色眼珠還是很透明,但仍然什麼都讀不到。



我開始移動。剛剛被他那一撲搞得差點鳥都撇斷掉。不是你很厲害。是這個身體太容易受到驚嚇。我準備化守為攻,用陸奧圓明流的四門對付你。咻咻咻咻。



〔那是什麼?〕



又被他聽到了。修羅九十九都沒聽過?川原正敏啊…呃,又是從老豆腦子鬼鬼祟祟爬出來的東西。不管啦,反正你死定了,我要扭斷你脖子。



〔CK,你中毒太深。〕



「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不然怎麼會當起聯絡人!」



魔兒沉默了。



我也是。



房間裡只有我,噢,不,老豆的呼嚕聲飄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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