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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劇浩瀚的大海裏頭,總有些人物是無法忘懷的。比如笑聲嘎嘎的女魔術師山田奈緒子;《繼續》裡中谷美紀詮釋得讓人懷疑這傢伙是不是腦筋有一半是停留在另一個次元的天才女警;老愛用手指戳點額頭的古火田任三郎;………當然還有那個超熱愛電視台購物、喜歡現場辦案尋求證據、小顛覆了法院體制內形象的怪哈檢察官久利生公平──如今他又回來了。

福田靖的編劇,澤田謙作導演。很遺憾不是默激賞的鈴木雅之導演(他那標記式的俯瞰鏡頭實在具備了幽奇的審視感)。但木村拓哉的演繹──尤其是跟議員秘書的對話時──怒意滿載的眼神裏的銳氣具有物理式的撞擊感。

那似乎一直是日劇定位的某種掙扎(換言之也是日本社會裏頭關於個人與群體的矛盾衝擊之不可免),關於反動體制的問題。由主人翁對抗氾衍在日本的社會規範倫理,但又同時無法不強調team。個人的自主意識被抹消,必須在某種認可的範疇內行為與活著。太過突出的私我都會被修正。《HERO》(包含上一版跟這回的SP)亦如是。

人物來說,久利生追尋真相的執著仍舊根據著某條軌跡而走,他的放手一搏並不逾越,慣有的散漫態度裏也無狂氣,祇是類似脫掉制服的那種程度;編劇來說,所有角色都是整體的一個環節,必須讓事件的解決周全地讓每一個演員都有貢獻,所以綾瀨遙殺進了東京翻箱倒櫃整日整夜到放棄某個夢想只為了一張紙上的線索;導演來說,每一個角色都必須被鏡頭帶到,於是可以看見無論是什麼情形,明明是久利生與嫌犯的對峙,鏡頭卻偏偏要插進其他角色,以貫串群集的共有感。會不會太過頭了呢?關於這麼講究集體認同感的所謂正義?

日劇對群體的不可抗逆,這已經不是公式了,而是更細微的內化的邏輯。這一方面似乎代表了日本的民族性;另一方面,默認為也反映著這一點正零散瓦解中,雖然速度不快,但還是有更個人的活力的部分湧現,只是又被收編,不過終究是進行著。恐怕只能說日本精微得過頭了。因此,故事一旦脫離東京都會,就會呈現愚鄉蠢民般的荒謬,刻意製造對小事的大慌張、大動員的可笑喜感(雞走失、久利生的被幾十人逮捕等等),專在細節上作文章;這感覺頗像本大魔頭一旦車出了台北範疇就會忘了這個世界還有紅綠燈地自由亂駛。不過就是這種等級的另一種正義罷了。

莫默《食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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