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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程延續著1202。日子依然(或者應該非常)美好。剝除了慾望的糖衣後,就算祇是一首轉瞬即逝的歌曲,也能夠搆上永遠之地的邊角。不勉強,近乎輕盈的。像是飛翔。

  差不多的裝扮。耳朵繚亂著楊乃文孤傲渾圓的聲音;《女爵》那撕裂著痛楚著的情歌,牽曳著意識。機車在身體以下震動,彷若從未知的地方傳來的呼嘯。冷空氣刨爪裸露的手,一點一滴滲入的同時,傾斜的笑意爬上嘴。偶爾飆了起來的風,鑽進衣服縫隙,凍硬了乳頭。但整體的感覺都還不差。感覺靈魂的蒼白處被刷洗得更白。

  把機車擠進格子。對面小巷處是BARISTA。進入。一邊消化著《無法隨心所欲的愛情,風味絕佳》,一邊把咖哩彩捲餅塞進肚子──近來飢餓感的消失,是否意味著寂寞也沉寂?

  帶著濃重的咖啡,走向歌唱的季節。

  手環款式跟昨日不一樣。工作人員也是吧…隨便一套,不再折疊置好,到下一站,才割掉多餘的部分,有一點傷腦袋(還不到損害筋的地步)。但好像也沒必要抱怨就是了。

  天氣冷得爽快。剛好可以醒醒還有點鈍的頭。

  地面仍然是泥濘。踩在上頭,心裡想著人的骨血爛化以後是否也像這樣?

  主要目標:張懸。

  但在那之前應該還有陳昇的演出。循聲音來源找去。T恤加牛仔褲上場的陳昇正高歌著。像是很快樂的樣子。站在人群後頭,默撇著嘴角笑了。如果可以的話,會相當樂意讓世界歪一邊的。

  時間逼近下午三點時,前方突然一陣清亮的吉他聲放揚──

  沖天而起的錚然。

  像煞了某種絕世神兵劃破虛空的鳴響。

  銳利而沉穩。

  先到天空舞台後方有樹的小斜坡,一屁股坐下,翻著書。

  等。

  對頭兩大屏銀幕轉映著陳昇演唱的姿態。很輕鬆的率性,真不壞。

  升起的簾幕,降下。把正在腦瓜裏散發食物香氣的山田詠美放進側背袋。

  然後,安靜的聆聽。

  張懸,一個人,三把吉他──

  一場午後的美好時光。

  沒有任何排場。或者裝飾。祇是簡簡單單的以音樂的形式將人生某些接面演繹出來。宛若耳邊的細語。滲得很深、很深。綿密的慵懶與閑適。舒服得閉上了眼。悠哉得十分具體。

  默不禁的懷想:深夜時,那聲音應該會頗為驚的吧…

  風可澆不熄心頭的暖。

  與光。

  張懸以簡陋與邋遢作為生活基調的態度,挺是迷人。真好。

  聽完,就閃了。雖然晚點還有蔡健雅、伍佰。但更早之前就跟雲約好了聽巴洛克演奏(免費的票卷)。盡可能做到答應的事。當然這是理論上。而實際情形是默字語的力量正一片片的消失中。無論如何,對默來說,「Simple Life」的意義已經足夠。結束在該結束的美好時刻,這一點怎麼想都是棒塌了的。是這樣的吧,默想。


  補記:1202蘇慧倫演出時其實小露了香肩。一股炫目逼人而來。默卻沒有生理性質的任何反應。好歹也要臉紅心跳加快之類的吧…真遺憾,都沒有欸。簡直要懷疑起自己會否單身了一段日子後,情色幻想力就已經匱乏了呢?還好03巴洛克那些女人的黑衣黑褲不賴,有想剝光的感覺產生(雖然之前的女友都對古典樂、歌劇有所偏好與認知,不過默完全沒搞懂那價值的所在,所以照例還是色魔一個。如果要說心得的話,很抱歉,只有這個呢…暫時。)還過得去。

  另外:幾天後,跟小仙通電話,赫然發現她跟男友也去了這場正點的音樂祭。並且大力呈述禮拜日的黃韻玲表演是最棒的。無奈。沒聽到。不過這應該還扯上了個人觀感的問題。所以倒也沒真的那麼可惜。畢竟,錯過的,天曉得有多少。看著目前手邊擁有的,或許才值得啊…

  ──略略修改於97/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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