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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部透過奇幻形式說出人生之殘酷的異樣電影。



反差效果極端強烈的。



中文譯名很村上春樹\但並非改編(相當遺憾呢…)\雖然牧神的造型,的確很羊男(話說回來,春樹先生所塑造的羊男應該是這種樣子?)\但更像煞了女性的卵巢、子宮,其實。



四一二當天\默看的場次是透過衣蝶紅利換來的特映會\早早敲定了這個應該會愉快的午晚時光\於是,到了西門町的佳佳唱片(挑中YUI《Can’t Buy My Love》、島谷瞳《Prima Rose》),到了師大巷裏的水準書局(《慟哭》、《謹告犯人》、《完美的藍》、《第凡內早餐》、《德語課》、《不存在的女兒》),到了和平東路的85度C(跟呈解散狀態的正妹幫鳳頭之一小花買了杯不賴濃的espresso),悠閒哉適地看了個把鐘頭的書。



再來,動身到信義威秀影城(牢記:台灣已沒有「華納」)。



排了小段時間,劃好位置\人轉進Barista,點咖啡冰沙,繼續埋進根本無須理會虛構或紀實的領域裏去\閱讀簡直就像是一種擬態,對默而言。



•孤•絕•地•隔•絕•著•



這個世界太多的塵囂彷彿就要遠去。







時間一到,把自己扔進人氣相當熱絡的戲院。



感受。



然後又封鎖。



體內的某個閘口開了又闔。



某種陰暗的東西不安分地挑了起來,旋即隱沒。



繼續。



這個世界還在繼續。







《Hell Boy》導演Guillermo Del Toro的新作\在奧斯卡外語片裡很是呼風喚雨的矚目作品\聽來很響亮\也確實是,在默看完以後,那影像還繼續在骨子裡割裂、製造著疼痛──



像是慢慢地宰切,既不無聊也不新奇,就像是雞販好整以暇地在雞的喉嚨劃上一刀,「嘩」的血噴了出來,雞還抖動了幾下,不帶煙火地將那個影像完全展現。



類似這樣子的暴力直述,充斥在本片。



導演的調度,對暴力的刻畫,從從容容的,不疾不徐的,似乎沒有意圖要引起觀眾的什麼情緒,完全沒有想要到哪裡去,只是單純地讓那些畫面流出來(請讓默舉幾個例:軍官拿著一個瓶子往獵人臉上猛砸,「咚…咚…」,獵人臉部凹成大洞,那動作依然還持續著,好像不會停止似的;軍官的嘴巴被刀割出一條長傷口,就像是小丑的笑,於是乎呢,這時的鏡頭就帶到他拿起針,灌了幾口酒,就那樣對著鏡子縫合起來,慢慢的,一針又一針,景象沒有跳開,沒有加快,穿入,拉出;你簡直想懷疑導演的神經是不是鐵燒的)\褒貶這種東西在這裡並不存在,有著「反正啊,就是這麼回事,總而言之」,很直接的敘述,用影像說出,沒有渲染,也沒有批判,更不可能美化\這裡頭有一種深到了轉成淡的感慨──



人生的痛楚透過疼痛感展現。



碰巧正閱讀著《奪命旅人》(原名:《Every Dead Thing》,所有的死亡之物,還真的是,在這樣一部小說裡,橫越美國數州,登場的差不多全死了)\John Connolly極盡能事地描寫受苦的情景與殺戮的細部,活脫脫就有一場虐殺在眼前開展著\與《羊男的迷宮》兩加相乘,恍若距離這些殺人魔與戰爭很是遙遠(顯然也因此該感到幸福)的台灣,突然沒有了遮蔽,隨時都會有人從暗處竄出,帶著很有禮貌的微笑,一邊將你開蹚剖肚,一邊還跟你研究著內臟的安好程度。



尤其是導演還透過奇幻的形式來呈述這個故事\從一個喜歡閱讀童話的小女孩遇見精靈開始推展,好像會是一個有著愛與勇氣的浪漫形體的電影\可當女孩依據牧神指示開始探險時,導演卻切入了反抗軍的活動,像是冷冷地敘述著:幻想終究只會是幻想\漸漸的,美好的幻想與冒險,逐漸變質為漫長的凌遲,這樣子的反差,更使片中的暴力場景的現實感倍增\也同時讓現實隨處隱藏的疼痛絲毫鮮明地畢露,救贖這玩意不會存在\小女孩最後依然被暴力襲擊槍殺而死\死在原本該是一種美好隱喻的迷宮之中\最後,銀幕上轉為濛濛紅光(本片唯一出現紅光的時刻,其他大多是陰綠色調),女孩終於被迎至她一心嚮往的奇妙國度,但旋即畫面一轉,女孩還在原地,且依然什麼都沒有變異的死去(扣結著片頭)\奇幻的,與人生的,似乎具備著自明性。



或許有人會質疑:為何要這麼細膩地去推演這些暴力與人生無可避免的痛楚(生老病死在哪裡都一致的)?不是該透過電影給予慘酷的現實希望與及美好的嗎?\也許是這樣沒錯\而默的想法是:當有人正用自己的身體理解承受這些痛苦的時候,恐怕也問著為什麼吧?\所以為什麼不呢?



這是一部套用奇幻類型而引述「暴力美學」型態的極致演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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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魔

    所有的擁抱終止以前,所有的季節終結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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