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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頭湊到那黑毛的面前。



  慢慢的湊向前,一點一點的推進。



  以相當近的距離。



  差不多就要鼻子碰鼻子了的近。



  魔兒的臉放大,有點黑濛濛的,什麼都看不清。不過反正我只打算鎖死他的眼神。其他部位根本不重要。我,只是要讓你見識見識厲害。被揭露的感覺有多糟,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嘖。



  魔兒的尾巴左右擺動了起來。



  討饒?還是諂媚?沒用沒用。知道說漏嘴的難過了吼…之前還會嘲笑我是吧,嘿嘿,「怎麼?怎麼安靜下來?你剛剛說的,我們來研究研究。既然要合作,當然得開誠布公。對吧?」



  魔兒走起步來,邪里邪氣的。



  在雜亂的桌面上,他還能輕盈得恍如無物般的行走,一點也不被笨蛋老豆毫無秩序、隨意放置的東西阻擾到,也實在是本事了。不過,這是要幹嘛?理出思緒的法子?



  魔兒邊走邊說:〔被『夜精』進行過『黑色洗禮』的人類。〕



  啥?我眨眨眼。



  〔簡單來說就是這個。〕



  「什麼東西?」



  〔你要問的啊,『夜洗者』。〕



  你還真以為你自己說得很清楚不成?而且啊,你真的是貓嗎?為什麼那麼多名詞?又是夜洗,又是什麼鬼黑色洗禮?搞得跟人類宗教沒兩樣。「真麻煩。名詞也太多了吧你們。」我說。



  魔兒立定,猶如黑色的木樁,不,鐵條一樣。



  我瞧出他的姿態裡頭有種精彩的暴怒活生生被壓制著。嘿。



  〔CK,我們的合作如果破局,對你的壞處絕對大於我們哪…〕



  我思緒一轉(在老豆的笨腦袋裡,轉?唔嗯…),「那可未必。」對,可不一定哪,如果真的是只有我佔到好處──而且這還是你們的鳥「夜精」惹的禍──我就不信你們會這麼積極,「你們需要我的地方肯定大於我需要你們,否則以你,嘖,的黑毛脾氣,八成會扔下這爛攤子遠走高飛。我的死活干你啥事,對吧?」



  魔兒沒否認的意思。



  「我沒說錯,不是嗎?」



  魔兒的嘴巴像是縫死了一樣。



  「說吧…」



  他挑過來一個眼神,裡頭是問號。



  「唉,大家都這麼熟了,幹嘛還裝蒜?」



  魔兒的頭顱相當細微地移動了一下。



  不知怎的,我從那動作就是能讀出他的意思:誰跟你熟了!



  好不容易爭回主動,我哪會隨隨便便放過你。「『夜洗者』有什麼好隱密的?」一定要讓你心不甘情不願地透露個徹底──雖然我沒興趣知道,「『黑色洗禮』又是什麼鬼花樣?」



  魔兒的眼睛有顧左右而「無」言他的感覺。



  趁他不注意,我兩隻手閃電般伸出,從他前腳接身體的縫隙(腋下?)探入,將他托起(哦哦,老豆的神經反射終於也有了勉強及格的時候)。



  魔兒錯愕不到十分之一秒,立即瘋狂掙扎。



  我架牢了他,大拇指按在他的臉頰,讓他的兩隻前腳撐得直直,兩隻後腳在半空中扭動,毫無著力點,只是徒然地施展他的柔軟身軀。徒然到天荒地老去啊你,哈哈!



  他想轉頭咬我。



  但我早估計到了,按著他兩頰的大拇指,迫得他只能正對我。



  他想弓起下半身,用後腳撕裂我。



  哼,我也想到了,所以兩手筆直往外伸,讓他全然的凌空。呼啊。再囂張啊你!所謂趁你病要你命──但其實不管你有沒有病,都要付出輕蔑我的代價。



  魔兒:〔放開。放──開。〕



  「駁回你的哀求。」



  魔兒:〔我沒有哀求。〕



  「那我就更沒有道理放開。」



  魔兒瞪我,用最強烈情緒,彷如黑色暴風的眼瞳,直直罩來。



  「我好害怕。」我平平地回視他,「你真的是恐怖啊!」



  「CK,你居然濫用暴力──」



  我大笑,用老豆難聽的聲音大笑:「暴力?你看看我,這會兒可是在人的身體裡啊…人類不暴力的話,哪裡還算是人類?沒有暴力就沒有正義。懂不懂啊你,知識淺薄的貓。咳咳…」



  笑得都咳了。咳死了,哈哈,咳死了。



  〔你!〕



  「我咧我。呼啦啦…」我真開心,應該來翻個跟斗的。



  得意得意。這種全然宰制的滋味,真是甜美。難怪人類樂此不疲的發動戰爭、強調階級、談戀愛、說物競天擇、………用各種名目去統治去要求權力的不斷攀升。



  難怪啊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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