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擁抱終止以前，所有的季節終結以後。

after four

　　這是妳離開的第五天。想念，啊，想念，那是什麼形狀？

　　如果我能把它具體地捉到眼前，是否就會沒那麼失落？沒那麼空蕩蕩？還是，如果我能擺脫生活，徹底的，就能更專注更無二致的想念？讓妳從我腦的另一端走出來，就踏出了我的身體，成為我的，終極如神的惡魔？

　　氣溫沒有預期的凶猛。島國未及顫抖。妳呢？妳在什麼樣的氣候裡？想像妳走在捷克的街道、在我一點也無法明瞭如何運作的交通系統上、在小小的青年旅館裡，妳感覺溫暖？還是有種冷與寂寞的，小小哀傷？

　　想跟妳說說劉若英。她的小巨蛋演唱會來了。去聽。去聽了那個女子那樣城市地傾訴她的愛與柔弱。從〈為愛癡狂〉開始，她的細緻靈巧就一直在我的耳邊摩娑。尤其是〈很愛很愛你〉大翻紅那段日子，彼時，我跟我妹還有她的前男友（偶爾還有前前男友出來插一下小花）正各自溺在灰暗的水、無邊的黑暗裡。那一首歌就成了男人們點給我最親愛的妹妹的主題曲。包括我。像是拉拒，也像是撕裂。

　　所有的一切都在悄悄地粉碎。劉若英的歌唱也就有了青春與疼痛的氣味。

　　像是記憶的氣味。

　　當然還有她的戲。她在馮小剛《天下無賊》最後拼命地把食物填進肚子、又溫柔又強悍的模樣。那滑下來的淚水，都像是鋒利的傷。無形無色的血也就分外凌厲從內在的層次一再一再地逆流，於是她的臉龐就四分五裂，而依然美麗。想祝福她有一場跳進去即使燒成灰也不願意跳出來的愛情。或者那其實是給我自己的？我，該，跳，嗎？

　　今天，我應該低低地說：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