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ter five

  這是妳離開的第六天。想像是風想念是水,想念是所有想像的事物。是吧?

  今天妳又看到了什麼風景什麼事物?吃跟睡都還好嗎?冷嗎?還是熱?累嗎?有沒有依然張著妳那雙對世界無比好奇的眼到處留下妳的眼神?一如妳在我的身體深處留下的那種,隱形的印記?無以銷毀的,那種?

  約好和小妹還有她的同學一起到中港路上的原燒吃飯。年輕是那麼耀眼。到處都是讓人暈眩的光和笑語。但我還是覺得暗。彷彿這個世界有個決定性的一塊在哪裡靜靜地被吞噬了。

  像是美好的什麼隨著妳變成遠方的一部份。而我無以召喚。

  從高鐵出站時,瞬間浮上心頭的是,台中好熱。明媚而刺。就像幾個禮拜前我傳給妳的簡訊說的一樣。好熱的城市。當然我去過台南和高雄。那分別是酷熱和地獄的城市。記得我應該向北而行嗎?南方與炎熱似乎不適宜於我。

  但那時,其實,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台北?

  不過誰也看不出來。即使是在手機反覆按壓修改簡訊內容的我。

  夢與夢境。

  想要有個隧道可以直接就穿進妳的午夜。或有個洞也好。像是蔡明亮的《洞》,那公寓與公寓(那是戶還是人的單位呢?我真是愈來愈不明白)之間的大洞(天花板與地板的逆合)。如果有那樣的一個洞真的很好。即使是寂寞到像染了瘟疫我們都變成蟲的場所。但至少我們的天與地是可以接軌的,妳的遠方和我的遠方,是可以在哪裡銜接成環狀。至少。至少──

  至少我還能到妳那裡去。

  今晚,在睡如死亡般之前,我想說: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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