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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fter eighteen

  這是妳離開的第十九天。想念鑽透我的腑臟髓骨,我像是腐爛了。

  妳的名字一而再再而三地衝撞,就在我的體內,像是古時攻城戰的大木柱不停地朝城門,碰碰,碰,碰,……而我,我成了金字塔裡的法老屍骨,有個呼喚促使我重臨。我應該。應該。然則,靜止的風和石頭,是我的意志的邊界。

  我被密實地封進對妳的想念。

  我起不來。我沒法還原到肉身。我突然就必須氣急敗壞了。怎麼會?我爛成了一片?我像是托著軀殼漫走的靈魂。物質變得拖泥帶水。惡夢。惡。夢。我只是在一團撩亂的夢底夢見我的想念?

  去了The Wall參加找來文‧溫德斯/Wim Wenders為新片《一夜台北》擔任監製的陳駿霖的短片座談。那是有趣的經驗。重點不在於我們是否能在導演處獲得解答。而是聆聽一個導演怎麼說自己的文本。妳回來後,我們應該常一起去玩的。還有劇場和演唱會。對了,他和楊德昌一起工作過。我還問了他《一一》的那個北一女生李凱莉哪裡去了。

  我對那種聲音有著迷戀。就像桂綸鎂跟張鈞甯。她們都有沉靜而擁有特別磁力的聲音。那語音到了我的耳中就能幻化出各種色彩。並且非常綿長。像是綠色的山脈驀然就在耳邊蔓延開來。

  嘿。妳會不以為然嗎?妳會用躲在眼鏡底下的眉毛和鼻子皺起來?而那真的就有了甜蜜而性感的氣味。記得妳的,那個表情。讓我心頭就是突的一跳,我的慾望妳就更深邃了。但我想,我隱藏得很好。

  只是就像是《一一》的小男孩想對那個還沒有名字的小表弟說的,我也老了。

  在妳還無以歸返之前,我仍然得繼續著我的字,即便衰老腐壞,我說:

  「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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