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的粉碎
玻璃上爬行並嘶吼的
日光,逐漸衰微
聲音正褪色
城市的光影在風中
有了另一種手勢
滿地的鴿子,靜默的
灰階語言降
落
鏡子,你在慾望的行進之中
發現人的形狀
的曖昧、混沌
影子與火焰
的吞食,事物的迷霧
吹散天地,而海那樣大
那樣大於你的目光
凶猛的猛獸,白色的無盡
無盡,你就到了
水最高的叫喊
之
上
――98/5/19,島國時間。舊金山的背包日子第五天,仍然是18號。S依然想念的兒子們與女子依然深刻地烙在日光以外的地方:局部大於整體。指甲也依然在生長,S出發前才剪過的指甲突然就又長了出來,比思念更綿長,那也許是思念的實物,也許是死亡以後屬於S意志外頭的生的執念。把行李搬遷到King George Hotel後,和妹妹沿街走下,買了Lavazza的Caffe’ Late,無咖啡不歡的S終於擺脫原來Usa Hostels帶點聒噪感的咖啡和自己遙遙從島國帶來的咖啡粉與可煮泡的隨行杯。生活的模式仍舊在異地進行著,時間的複製品。S仍舊在自己的認知,很深的孤獨,並不因語言、文化和國家的歧異而在。S在島國就是異鄉人了,所以S很能理解卡謬筆下那個開槍者,在壯盛日光的照射下所採行的殺戮,關於殺戮,關於人,S知道得太少,S只知道自己的慾望與失落。S和妹妹坐漫長的公車到Golden Gate Park,目睹巨大的樹和巨大,綠色而陰鬱的巨大。但在「萬惡的海風」(妹妹那樣說,但S想海那樣大那樣值得投身、沉到海的深處的美麗)之下,沒什麼裝備的情況(S還穿著四季一樣的短袖裝扮),兩人落荒而逃。背海而逃,沒有了夏宇的背著你跳舞,也就無以在滾滾翻湧的浪裡跳舞至死。S和妹妹中午吃了Safeway裡的潛艇堡、晚餐則是Tad’s Steak的燒烤牛排,也乘坐了纜車/Cable Car,還去了Ferrari(為了替父親、弟弟們買點小東西,而S是家中唯一對任何車子都沒興趣、毫無概念的人種),還有應該是科技迷的聖地,Apple的專門店,S得幫小妹買i-pod nano。S在購買的旅程底,還不時想到某個女子的裸與無限美麗。而那之中,S就產生了淺薄的身段,最低的一種身段,光與寂寞的調換。是,寂寞,龐大的日光之間,寂寞如《蒙馬特遺書》的雙性女子。然後,神聖/黃金遺書,你的第五篇,不截止的無愛旅行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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