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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動手的男人就是會動手。這是偏見嗎?不那麼確定。暴力真正恐怖的地方在於它是會上癮的。它歪斜地展示了完全控制的欲求。特別是在講究親密感形式的家庭之內。它更有可能被粉飾。妳以為那是愛到極致的失控。但暴力的男子或許免不了將被暴力吞噬。因為那居高臨下的滋味太過美好。腐化是從細部是從第一次對妳毆打的瞬間就開始就恐怕再也回不了頭。

  郭笑芸《最遙遠的愛/The Uureachable Love》便記錄到花蓮的婦女受虐景象。暴力與男人作為隱匿者不在文本底具體展示。但從破敗的屋子、女人的淚和轉向暴戾的孩子身上,妳就聽見崩壞的聲音。並且妳憐惜的同時,也興起急切感。怎麼她們還不走出那一步?走出威脅與那些無意義的傷害?從充滿束縛感的婚姻觀念出走到己身的自由與寧靜?妳甚至對她們的懦弱也要憤恨了。

  果然還有男人將女性與孩子視為私有物,但真正讓默震驚的是,那些一再被暴力模式損害的女子居然還在逆來順受。怎麼樣都沒有道理把那個視為宿命性的事物。但的確有人持續在說服自己需要忍耐需要認命。就像蘭姐畫的那幅被鳥躺著啄食的畫,妳不站起來,他們就會以為妳可以被欺負想要被壓制。而妳真的想當一個受難的女子?

  導演在那些看不見暴力的敘事之中,穿插著綠色的田園與樹,寧靜的風景,而女人的獨白卻是無比淒酸。還有海。看海的女人和海。這一切都那麼遙遠。彷彿身體是別人的錯覺生猛地變成一種主張。而自己正被那種主張(一如片中的男聲討論到家暴法和諸多難以溝通的藉口時的野蠻態度)同化、摧殘和征服。於是愛,對自己的愛,就像是無以接近的遠方。即使那明明應該在最近的體內。

  個人相當喜歡導演最後共舞的收尾。就跳舞吧…透過自覺的女人的舞,我們似乎瞥見了一絲存在的餘溫。而最後一幕,那個消失在橋面的孩子又將何去何從?生命的疑問不曾或離。然而,是否真的只剩下恐懼與暴力?我們難道都沒有了溫柔?難道愛真的是那麼遙遠的事?

——97/10/09,午后,國家電影資料館,「2008女性影展」試片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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