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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個人來
他愛吃冰
我這裡沒有
我有的只是炎熱
還有翻烤了很多遍的
日光
肉顯然太老
沒關係
我拿出幾枝吹著風聲的花朵
擠乾
有一滴水
對日光低語
但聲音還那樣乾
「您請用，」我說，「您先用！」我說
那人吃完以後
就睡了
我親眼看見一頭午后的貓
跑進他的氣管
鑽啊鑽的
變成陣陣綿密的呼嚕
被打出來
我聞得出來
他身體裡還有一些冰
還有一些北方
一開始覺得羞恥
我躲在牆角
偽裝影子
正感到陰涼
但影子不夠黑
太稀疏了
像是毛髮不密
而他的呼吸底
貓正清爽地吮著北方
把那人的冰全都吃光
我想
我愛貓
也愛北方
好像
只能這樣了
最後
所以
我向著北方
繼續對冬天思慕
吃掉
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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