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樣一個女子。跳舞‧跳舞‧跳舞。還有字。有著許多姿勢的字。一個跳著舞跳著跳著便跳進了字的女子。字也在跳舞。。並進到黑暗房間。變得更黑。變得更微小。她在眾多喧嘩之間。她是靜的。有一張靜的臉。而哀麗。深深受傷的靜的一張臉。臉那樣靜,而舞,而舞,卻是灼熱的,蒸騰的。傷也像是字也像是舞。一寸一寸都是疼痛。她在不可挽回裡。她在滋養(咒詛)(事物)(姿勢)。她是洞。她是河流。她是所有的旋轉。她且靜止。那樣一個女子。
「在黑暗裡面,我摸索各種打開的姿勢。」
那女子說。
有多少人聽?
又有多少人能夠觸摸那個空間的邊緣遑論核心?
《沉
手頭上有一套王德威編選的「當代小說家」書系,黃碧雲的《十二女色》(麥田出版)名列其中。九月突然讀起。遇見文本從來是突然。像是城市裡陌生與陌生的相遇。沒來由。無預期。發生,就只是發生。於是就那樣被拖入鮮豔而哀楚的空間。並一路追向《七宗罪》、《血卡門》、《無愛紀》、《後殖民誌》(皆大田出版)。於是薦選黃碧雲乃是情理之中了。但真的去尋書時,赫然驚覺《烈女圖》、《媚行者》、《突然我記起你的臉》(以上仍然全是大田出版)等等一概無書可購。遇見,便來到了斷裂的時分。最後經過會友同意才將討論文本換成《沉》。是不得不然。亦是如此很好。
《沉》共有三個章節及一篇附錄(分三小段)。三個章節依序是「沉
真是一部
那樣的身體和字。
圓。
圓裡更有圓。
彷若曾經所愛之人的陰道總是那樣溫潤那樣神秘那樣芬芳那樣子的足以化去日常的損耗疲憊與傷害。女子,女子,她們是最好的時光。像是風的拂動和風。像是水的生甜和水本身。
於是不捨得框架。因為她已在最小最小的框框底用力。幽微的。直覺性。像是看舞。妳無意在腦裡支解舞。一旦動作分解了,一格一格的,那舞便離開了舞,舞當然也離開了舞者。舞和字的血緣在黃碧雲裡那樣親密。天空和地獄的關係也就那樣近了。舞和舞者,字和黃碧雲,黃碧雲的字就那樣的,蹬和旋轉。蹬和旋轉。彷彿那一字一字的都是一個深濃飽滿的夜。不得切割不得切割。彷彿她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