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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fter sixteen

  這是妳離開的第十七天。在日光下的想念、在灰暗城市裡的想念,想念………

  總是,想念帶著模糊的不確定的光影。總是,想念在局部的片段的場景。總是,想念足以描繪妳移動的優美。總是,想念妳四處流走的眼神。總是,想念像是寂寞的銘刻愈是深邃就愈是真實。總是,想念彷彿就成了逆風而行的歌唱。

  關於想念,我想的愈多就愈是感到曖昧。彷彿妳在這之間曾經預留了變數。神秘而充滿穿透力的變數。那變數正在對我產生作用,讓我失去明確感。無方無向。和妳相處的時光,以切片以細微的點,蜂擁地刷過我的記憶層。

  瞬間。瞬息。無有停。

  我便只是內建幾種制約反應的機械玩偶。訊息的供應、分析與理解,都採取顆粒狀的形式。完美的物質執行。但精神面卻空無。我是空無一物。妳,妳,妳是他方。遠在他方。我的軀殼裡,唯一真切的就是妳所在的遠方。

  似乎妳正通過的國度與城市才是我能予以落實在我蒼弱的生活的事物。

  每個人都有他抗拒或歡迎的城市。勞倫斯‧卜洛克/Lawrence Block的紐約,他的《小城》他的《八百萬種死法》他的《每個人都死了》的紐約。或者雷蒙‧錢德勒/Raymond Chandler的洛杉磯,他的《大眠》他的《漫長的告別》的洛杉磯。朱天心的台北,她的《古都》她的《擊壤歌》的台北。或者尹麗川的北京,她的《賤人》她的《十三不靠》的北京。或者王安憶與虹影的上海,有《紀實與虛構》有《上海王》………

  城市的記憶與書寫密不可分。同樣的城市也往往決定了歷史決定了愛情決定了傷痕決定了人生決定了慾望決定了符號、名字和死亡,時間跟城市,城市的時間,像是侯孝賢的《悲情城市》便直接在影像語言上承載了島國的衰壞與再生。

  而我的衰壞與再生似乎都攸關於妳。城市亦然。妳是我城的核心。

  這是我們相遇的城市。它也就無限大了。

  所以請聽,聽我說:

  「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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