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ter twenty-seven

  這是妳離開的第二十八天。凌晨時,想念和妳都在黑暗之後不可而知的深處。

  幾乎聽見了它移動時我的腦殼軋軋作響。幾乎無以承負那些細瑣但何等鋒利的破碎。幾乎就要拔腳就跑到夢裡去醉它個十生十世。幾乎就想忘了曾經那樣地思慕忘了躲在字底的聲聲喚。

  離妳,回來的日子,不遠了。不遠了。

  不遠。但我卻感到焦鬱。感到身體正填裝了許多黏劑正全面性地變為僵硬。彷若我正在轉身,從烏雲轉成了一塊黑鐵。我的焦黑是內在的翻動是懸浮的事物需要安著在地面是山應該凝縮成無色的元素從此不再有蓊綠的話語。

  妳教我怎麼去見妳?怎麼去抑制妳離開的種種而雲淡風清?怎麼去聞著妳的氣味而不心蕩神馳?怎麼去瞥見妳眼中的流動與靜止而不魂牽夢縈?怎麼去聽妳多刺而美麗的字語不迷戀?怎麼去不想像妳的世界裡有個深邃的我?

  或者其實我該回到無事回到從來不曾夢見妳夢見我們的無夢底去?

  關於《黑暗騎士/The Dark Knight》我說的太多。妳知道。我太喜歡這部電影了。太喜歡克里斯多夫‧諾藍/Christopher Nolan帶給漫畫英雄改編電影的那樣多豐饒新意與邊界闖越。他把正義與邪惡的對決與曖昧直接放到群體間做檢驗,而不再只是少數英雄與惡徒的決定。那真讓我想起川口開治《沉默的艦隊》當艦長昏迷不醒時作為一獨立武裝國的艦員們仍舊兩眼炯炯拼命思索的眼神。當然妳不看這個類型。是蠻可惜。但可惜的事總層出不窮沒完沒了。沒錯吧?

  只是我想跟妳說,我應該可以的。可以了。我應該會一如那騎士守衛著最終的光明即使必須背負著重重墮落的黑暗的聲名。我會。我仍舊會戴著我那張失去地圖的臉,迎著妳。一樣吃飯。一樣看電影。

  決計不如虹影說的:失去黑暗我們不知所措。何苦讓妳對我的沒興趣之上又多添加了愧疚或歉意。何苦呢?不如我提我的冷言冷語掛在嘴邊用嚴酷一如既往的容顏對妳。這麼一來妳依然輕盈了不是?

  在夜的盡頭,我想沒有聲息地說:

  「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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