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夢媧:「夢媧原本是從劇烈的、信服巨大而簡單的暴力那一邊而來。
這一路行來,夢媧逐漸被聖房武藝裡所蘊藏的寧靜核心所深深地吸啜。她靈魂裡面本不休止的造亂、狂戾都被修補了。且在經年累月的修練以後,便有了感官的超越與不凡體驗。
彷彿原本在那兒持續發出噪音的事物,都獲得了平靜與深度。」
──沈默《傳奇天下與無神年代》
天下夢媧:「但並非天下夢媧害怕孤獨。而是她清清楚楚地意識到孤獨的存在。那個和自我一同在體內發長的孤獨,是無以閃躲的。在魔門,夢媧並不感到孤獨。因為她沒有太多時間思考,沒有能如在聖房般日夜進入武藝靜修般的,和自我相處。
在那一邊,夢媧為了活下去,必須保持移動。持續地移動。她必須傷害、掠食與爭奪。她不能靜止。只要一停止下來,夢媧將被淹沒,被他人食吃至連骨頭都不剩。那是無從終結的暴力之國、傷害之境。
在魔門,那是地獄的光景,為了活下去,不得不比任何人都還要強悍和殘酷。」
──沈默《傳奇天下與無神年代》
天下夢媧:「聖房不是沒有本事,相反的,夢媧察覺到派內有許多老人家,每一個都叫人驚奇的長壽,而且武藝極高。引水前聖主和玉老便不用說了,就是現在傳絕堂的堂主金鐵棠堂主,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整體的氣氛都是緩平的,沒有一件事是急著處理,每個人都悠哉悠哉。暴力啊,在聖房裡,是最後的最後才會採行的作法。夢媧記得以前自己對此很不耐煩,若能逕行以武力逼迫的話,許多事情會更快有結論、有成效。
但夢媧十三年來在傳奇房的歷練,讓她明白一件事:所有的行動都會有留下某種痕跡,以及隨著該痕跡而起的另一種反制、背離的行動,尤其是暴力,更容易如此。
暴力過後,不但不會什麼都沒有剩下,反倒還會有更多暴力預備崛起。」
──沈默《傳奇天下與無神年代》
鋒驚形:「鋒驚形要少女們湊上前去,以手以口繼續她們的動作。她們有若發現好玩事物般搶者撲上前去,輕巧細緻的兩條舌頭,從她們白貝般的齒滑出,纏繞在少男賁起到極限的器械上。少男的喉頭喀喀作響,幾乎要斷裂。
鋒驚形一點也沒有鬆手的意思。他一邊緊緊箍住少男的頸子,一邊刺探少男體內真氣的流動,看看這人在接近盡頭時,是否體內有任何變化。不過很遺憾的,依然沒有鋒驚形預期的現象──也就是說第二口氣的湧起──發生。
少年很快地同時來到最高與最低的臨界,一個是慾望的最高,一個死的至低。」
──沈默《傳奇天下與無神年代》
鋒驚形:「你是應該感激,你最好一輩子都活在這種感激裡,千千萬萬不要有任何其他的想法與發現。鋒驚形的眼睛閃現著冰冷的火花。對於霸十三難的存有,對於這孩子是他的,鋒驚形由衷地感到忿怒。鋒驚形對身體的控制一向傑出而絕不疏漏。誰知與霸傾水那一日因白衣女子而起的狂野焚燒的慾望以後,卻有了一個錯誤的結果。是啊,這孩子是錯誤的,是對鋒驚形能力的諷刺、嘲笑──
這果實完全是錯誤的,完全是不應該誕生的,完全是應該消失的。」
──沈默《傳奇天下與無神年代》
鋒驚形:「『我一向被教導要有效利用身體換得最大利益。我知道你是誰。你要我,我便給了你又如何。所以我故意讓你強暴我。你一定以為那是你要的吧,但你並不知道那是我的決定。即使你那樣粗暴,弄得我遍體鱗傷。但你是唯一可以與我父皇一較高下的人。我跟了你,一點損失也沒有。但你不應該,』霸傾水聲線轉厲,『你不應該侮辱我,不應該讓我覺得自己可恥。你居然完全無視於我,簡直把我當成一個讓你發洩、隨便就能打發的女子。我是霸傾水,聽見了嗎,我是霸傾水。』
從更早以前啊,我在任何人身上看到的,無非都是那個白衣少女的殘影。」
──沈默《傳奇天下與無神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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