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圖案人〉在《水母與搖滾──字花十年選詩歌卷》.jpg

              ──致孫維民與可能的生活

          沈眠/寫

  他在移動。我確定他在
  移動。或者接近靜止
  的一種移動。是生活。
  是懷孕植物而活。是
  丟棄語言。是日子醒來
  而異形死去。如此他
  完成現在。完成黎明
  與絕望的合唱。完成醫治
  我。也許。是也許。
 
  我試著模擬他身上的圖案
  那是麒麟。在地震的
  深處。持續著遺忘的麒麟。
  但終究是偽裝。我辨識
  不了他的延續與進展。我
  只是一頭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的
  動物。即使披上了
  白色鱗甲。依舊看不見
  形狀與內容。只能一直以為
  自己是怪物。
 
  詩不只是文字的藝術。他
  說。或許詩是圖案的
  藝術。我想。那麼
  圖案就是他的
  秘密與玫瑰。或花園。
  有一些大象。一些尚未發明的
  語詞。有堅固的停頓。生
  活。因生而活。不。是為活
  而生。他解除移動的必要。
  生活就是他寫在我眼球的
  靜止。那也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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