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七夜:「水面上,兩雙眼睛各自以不同的姿勢閃亮。
水面下,他們的身體以異常隱密的形態交結著。
這是七夜跟女孩的相遇,或者某種層面來說,應該說是他和南域的相遇。從此他就落定了下來。七夜學習說話,說南域的話,他亦試著以有限的技藝,協助女孩逃離他並不知道為何是誰的魔掌。
女孩的名字是:巫憐。憐也是蓮。於是,後來他歡喜的叫她小蓮花。」
──沈默《天敵》
獨孤七夜:「大部分時候,獨孤七夜都有辦法找到吃的東西,或獵或偷或捕,總之這一路上沒太讓巫憐餓著。但有時也有抓不到野味,也無魚無果無菜時,這個時候巫憐會建議吃花。那是灰燼花。
這花,七夜以往從未見過。有十三瓣,且灰暗,可怪的是啊那灰暗,居然灰暗得華麗,在外緣鑲滾了一層波浪似的黑,花心則是柔麗的鵝黃色。女孩說,灰燼花是從死人骨灰裡長出來,它們在死亡裡盛開,妖絕當代。
七夜聽著就覺得不舒服呢。可怪的是,她找來的這花,當真能補足體力,雖然成效很有限,而七夜也實在不習慣,但在逃亡時,能夠暫時將飢餓止住,已是萬幸了。」
──沈默《天敵》
獨孤七夜:「『我想咬你。』天衣極搧動的說,就在七夜肩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七夜挺著,那痛楚更加烈情慾的縱深,他感覺自己現在是一頭老虎,一頭壯大強烈的虎;黃澄澄的,抑或遙遠的北境曾經現身過的白晰明透的虎,七夜願意他是;他想把這個女人吃進去,吃進體內,深深的融入。
而天衣小仙只想有人救她,救她離開無光的湖底;她害怕,她寂寞。她原來的男人啊,為了別的女子投懷送抱,便忘了她、扔了她。天衣怎麼可以這樣被對待,不可以的。她離開家,狂奔了一陣以後,偶然看見七夜和巫憐喬扮的老人樣,而七夜遽然直起身,顧盼間威風凜凜──之後,她跟著他們,無意識的,只是跟著,後來,她對七夜愈來愈感興味。」
──沈默《天敵》
獨孤七夜:「巫憐鬆開手,從七夜背上溜下來。他就是要來找這個怪人?那人背部的東西是什麼,是中間有空洞的牆,什麼呀,這男人有本事嗎?牆是當真的嗎?不可能吧,那是一道牆欸,如何可能一直負在背上,簡直像是巨大的人形蝸牛啊他──
一個背牆的男人?」
──沈默《天敵》
獨孤七夜:「那小劍像是沒有質量。
『把劍吞進去,那也有近手腕長啊,還不穿腸破肚,如何使得?不成,不成。』
背牆之人右手一探,一按,小劍又回到大劍裡。他寫:無有色劍,絕劍就不是絕色劍。人中有色劍,方得家族興。這是吞劍之人的報酬。必須人劍合一,才能突破時間與歷史的定律,預定了其人家族的百年繁華、強大。」
──沈默《天敵》
獨孤七夜:「那把絕色劍。
獨孤七夜感應到那劍對他的,怎麼說呢,呼喊與細語。他感覺到劍想要融入他。細密的騷動漂浮在他周遭,形成一股巨大的、向下的力量。而巫憐似乎對此毫無反應。但他幾乎被空間中蔓延、隨意流竄的,類似電光的什麼,給深深地攫住、困住。而奇妙的是,七夜以為這裡面有著一股快意,一股被完全打開的神祕歡欣。接近快樂,接近純粹的快樂啊。
那是一把魔劍嗎?那就是絕色天驕努力想要抗拒的嗎?」
──沈默《天敵》
獨孤七夜:「是的,天敵。
那一日,獨孤七夜就意會到如果那人是天驕,那麼七夜便要成為天敵,以抗之滅之。這是七夜暗自的誓言。他會勝過絕色天驕,無論是個人的武藝,或者是一個家族,一個組織的繁盛。而若預言是真的,他便要擊潰它。
天驕說的預言,亦另外給了七夜一個想法。他決心建立一個新的組織,藉以統一南域。他將絕色劍改叫作天敵劍,絕色劍法自然便更名成天敵劍法,以抹除獨孤家絕藝來自他人傳授的歷史源頭。遺忘,遺忘。
遺忘是歷史的一部分,是歷史的事實,是歷史必然的沒落。
而同樣的,天驕心法也改稱為大天敵心法。
此後亦無天驕牆,唯有天敵牆。」
──沈默《天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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