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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一張照片。那是張有著藍天白雲作為背景的照片。一個女子站著。別過頭去的姿勢。是剪影。一抹輕煙似的哀愁溢出相片。憂傷。感覺有個什麼,類似心的東西,正在那影像之間,傾斜。或者接近於傾倒。妳甚至嚐到了鹹味。淚水安靜地崩壞在無聲的地方。也許那地方是骨頭的深處。或者很接近到靈魂的某個端點。一切都那樣細細小小地隳壞了。那頹壞惹人憐惜。酸楚氾濫。

  讓默吃驚的,在於那憂傷並非被攝影者的。不。或許該說不那麼全然是被攝影的女子。而應該是攝影者的目光。並且確實應該大部分都是攝影者的哀傷。如果確定是哀傷的話。那目光有什麼東西碎了。碎片。碎玻璃似的河流從那照片的傾斜底爬了出來。爬到默的胸口。為此,默感覺到那照片,攝影與被攝影者,之間,有著氣氛一樣的東西在作用著。

  換言之,似乎能這麼想,當攝影者捕捉女子的形影時,她的介入,反向地暴露了自己的狀態。被攝影女子的憂傷,乃因於攝影者的憂傷目光。這樣的發現,介入者的被介入被揭露,細密而幽微地告示了默存在者之間的相通與共調。

  是神秘隧道吧…

  它先於攝影者的意識在她的腦海建構了某幅圖像。那圖像近乎預示。那就像是預告。生根的預告。預告著她將拍下被攝影者的哀傷。那哀傷特別在於稀微的身影。還有那別過頭去的瞬間。

  就恰恰是那瞬間。哀傷的形被逮到了。被完美地置入事物的形裡。

  形的意義就此產生。那是雙向的通道。這裡到那裡。妳和她。妳們的哀傷在那瞬間被貫通。被神秘的什麼串連了。並且妳什麼都無法意識到。直到它成為一張具體的照片去到妳們的面前。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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