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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fter twenty-three
這是妳離開的第二十四天。期限,我試著想像著這份想念的終止線──
但難道我能想像銀河的崩殞?但難道我能想像太陽不再高熱?但難道我能想像地球的衰亡?但難道我能想像風與河流的消失?但難道我能想像這座城市的沒落?但難道我能想像故事的乾涸?
但和難道。那越過了我的經驗。我也許可以透過影像和文字的模擬(那些總是引導我們在生活體驗中前進的許多許多,從電影認識愛情從小說認識人生從漫畫認識勇氣從媒體認識謊言從AV認識性交)捕捉末日風景。然後呢?
高竿的書寫者(譬如毛姆Maugham/譬如李歐納‧柯恩/Leonard Cohen譬如舞鶴)似乎都強調著生活的必在。他們在生命底潛得更深。無須由書寫確立自己的位置與悲歡。那讓我想起老子的棄智。而絕字,與字絕,那是多麼恐怖的事!
書寫是無可棄絕的。那是驅動程式,於我這個短暫而貧乏的硬體。一如這個城市沒有了妳。一如愛情中沒有了想念。一如記憶沒有了過去。一切都會停擺都會被吸入詭譎破敗的風景裡去。字和書寫終究成了我體驗生存和世界的裝備。
有些事物是足以越過限度與邊界的。這我不無孩子氣地深信。譬如字與想念。
像雷光夏獻給波赫士的〈造字的人〉唱的潦草被寫下的誓言是年少時拂面的春光音樂搖謊語言正退讓你說一切永不再來。像《情書》那些寫在借書卡上的名字。我為了這些一再感動,也一再透過它們覆置辨識我的想念,並接近妳的靈魂。
很近。很近。愈來愈。近。夠靠近了嗎?妳是否理解我正在探索妳?
因而,我說,我得如刻石般的說: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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